一起出海。”冬珠也跟着说。 “行。”海珠往船下喊一声:“叔,帮我拔船锚,我送虎鲸回深海,再有一会儿商船该来了,不能让它们耽误我们做事。” “也是。”男人走来拔起船锚扔船上,同时船帆扬起,楼船迎风飘了出去。 冬珠、长命和风平趴在船舷上看船驶进虎鲸群,它们沉在水下,硕大的黑影从船底游过,水下响起一声空灵的幽鸣,其他还在跳水的虎鲸相继沉下海,跟着船离开。 “小姑姑,你天天在海上过得什么日子啊?太精彩了。”长命感慨。 海珠笑了,说:“的确精彩,还是你无法想象的。” “你写本书?把你在海上的经历写出来,我们也长长见识?”长命冒出一个主意,越想越觉得可行,央求道:“小姑姑你动笔吧,如果不是你说,我都不知道海底的鱼是喝奶长大的,是不是真的啊?” 海珠有一瞬间的心动,但又觉得没必要。 “姐,你写吧,你在海里见的东西多,什么有毒什么没毒,最好再配上图,到时候刊印了拿去官塾,比老人口 口相传的效果可好多了。” 冬珠念过两年多的书了,接触过三个夫子,也去官塾旁听过,深知书籍的影响,一个人做了多少贡献,口口相传会变味,会随着时间被遗忘、被取代,但书写在纸张上的不会。 “行,我回去了琢磨琢磨,要写书我还得再学习。” 海珠说。 “快禁海了,你以后跟我们一起去听夫子讲课,有不懂的地方多问,而且长命家也有好多书。”风平热情地传授经验。 船上的人说得热闹,不料船尾突然被撞,船上的四人没站稳,踉跄着摔趴在船板上,还不等人站起来,两头虎鲸合力推着楼船换个方向跑,船帆已然没了作用,虎鲸推船宛如人推门,轻而易举就撼动了。 “它们要做什么?”长命此时心里生了害怕。 海珠扒着船舷站起来,越过船舷发现原定的方向海面起了漩涡,虎鲸应该是发现了不对劲,它们懒得沟通提醒,直接暴力行动推船。她走到船头扭动船帆,船帆变了角度,船飘离的方向也变了,但虎鲸还在水下出力,船行驶的速度赶上狗撵的了。 “行了行了。”海珠大声喊,她拍着船舷提醒:“别推了,我该回去了。” 一头大虎鲸撞开两头推船的虎鲸,它直接截停楼船,张开大嘴给海珠看。海珠走到船头降下船帆,又走到船尾凑过去看虎鲸的嘴,它的这口牙她眼熟,去年还只是磨秃了,今年直接磨平了,一排牙还黑黄黑黄的,牙缝里塞着鱼肉。 “哕——”海珠被熏得扭头干哕。 “哕——”海里响起长七八短的干哕声。 海珠:…… 她用袖子捂住口鼻,撸起袖子伸手去虎鲸嘴里摸,看得见的地方没伤口,看不见的地方没骨刺。她收回腥臭的胳膊,瓮声瓮气地说:“舌头上没骨刺。” 虎鲸嗡鸣一声,它焦急地用舌头抵牙,又发出嘶嘶声,张大了嘴靠近海珠。 “牙疼?”冬珠探着头瞄一眼,说:“是不是跟咱奶一样牙疼?” “或许是。”海珠想了想,她走下底仓拿来铁铲和铁耙,没有刷子就折几根竹片,先用竹片给虎鲸剔牙,堵在牙龈里的鱼肉挑出来,虎鲸舒服地嘤嘤叫。 “臭死我了。”海珠偏过头干哕,“我这是做什么孽?” 长命嘿嘿笑,他跟风平提半桶水来,踮脚扶着桶底往虎鲸嘴里倒水给它漱口。 “姐,我找来了这个。”冬珠从底仓拿了盐罐,又去二楼撕了件旧衣裳,兴致勃勃地说:“我给它洗牙。” 姐妹俩一人把守一边,一个剔牙一个用布沾盐擦牙,剔出鱼肉的牙龈流出血,沾了盐又疼,它一会儿嘤嘤嘤,一会儿嘶嘶嘶,每当哈喇子流出来,长命和风平就往它嘴里倒水冲洗。 一直忙到日上三竿,水下的虎鲸轮换着去捕食,船上的人却没歇,四个人从一开始的兴致勃勃到现在没有力气再说话,胳膊举得酸疼,手都被它的口水泡起皱了。 “行了,干净了。”海珠垂下手,拍着虎鲸的腮说:“滚蛋吧。” 冬珠也扔了脏兮兮臭烘烘的布, 退了两步离开船尾。 大虎鲸咚的一下砸进海里, 水花溅起,楼船晃动,它在水下吞口水,欢喜地嘤嘤叫,在水里又是翻滚又是喷水。 “看样子是舒坦了。”长命往水下看,说:“小姑姑,我们回去吧。” “行。”海珠撩水洗手洗胳膊,刚要去升帆,船尾又来了头虎鲸,它先是吐条巨型石斑鱼,后张开大嘴嘤嘤叫。 “我们要回去吃饭了,有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