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声响,鹦鹉惊得飞了起来,翅膀扫过鸟窝,鸟窝倒了,旁边的椰子也骨碌碌滚下地,船板跟着咚了一下,这下舱里住的人都醒了。 “你在闹什么?”海珠打个哈欠坐起来,她往外看一眼,天色才蒙蒙亮。 鹦鹉落在桌上也是懵的,它是被惊醒的,但被什么惊的它不知道,或许是在做梦? “饿了?”海珠问。 “饿了。”鸟顺势点头。 “等等。”海珠穿衣下船,捡起椰子从窗口扔出去,梳了头发推开舱门带鸟出去,开门见韩霁在外面站着,她扒拉着眼睛问:“你也起这么早?” 韩霁指着滚落到沙滩上的青椰,说:“椰子从树上掉下来了,我听到响声就起来了。” “鸟也听到了。”鹦鹉这才反应过来。 “你不是说你是被饿醒的?”海珠顺着木梯往下走,既然不是饿醒的,那她就先去洗漱。 冬珠、风平、长命和潮平平生陆陆续续都起来了,除了平生,另外四个都兴奋地跑下船去看下树的螃蟹。 海珠从底仓端水上来,见平生呆呆地坐在二楼,脸朝东望着大海出神,她喊一声,说:“还没睡醒?先来洗脸,早上凉快我们早点去岛上玩,天热了再回来,晌午你多睡一会儿。” 平生迈着短腿下楼,脸上有点不高兴。 “海珠——”鹦鹉欢呼着飞过来,它爪子一松,一只椰子蟹砸在船板上,“给你吃。” “螃蟹下树了,快逮。”冬珠的声音传过来。 海珠拧了帕子给平生擦脸,说:“你也快去看看,回去了给娘讲,她还没见过会爬树的螃蟹。” “好。”平生来精神了,他接过帕子自己擦脸,转头伸手让侍卫抱他下船。 “我们也去逮螃蟹,晌午烤螃蟹吃。”海珠朝鸟招手,一人一鸟麻溜地下船。 被摔在船板上摔得半死的螃蟹没人捡,老龟从木梯下的盆里爬了出来,它拖着螃蟹回水盆里,咬破蟹壳啃食鲜甜的蟹肉。 椰子蟹天黑上树,天明下树,岛上的人会在天不亮就过来在椰子树下等着,螃蟹下来的时候直接捏了丢桶里。人站在地上往树上看,一棵椰子树至少挂了六七只蟹,体型小的壳色偏黄,体型大的壳色黑红。 “蟹腹鼓出来的母蟹不要逮。”一个小姑娘犹犹豫豫地走过来,她跟冬珠说:“母蟹产籽,我们才有抓不尽的椰子蟹。” “好。”冬珠从桶里挑出两只母蟹丢沙地上,椰子蟹一落地,立马钻进沙洞里。 “退潮了。”不知谁喊了一声。 原本蹲守在树下的人一哄而散,奔去海滩踏进潮水里,海水清透,他们提着竹篮在浅水处打捞鱼虾蟹。 “他们不逮了我们逮,风平,你去那棵树,螃蟹要下来了,长命你去另一棵树下守着。”冬珠安排人。 “二姐,我呢?”平生问。 “你跟潮平给我们拎桶。” “我也能逮螃蟹。”平生往另一棵没人的树下跑,潮平见了也跟过去。 “小心椰子掉下来砸人。”韩霁在一旁守着,他挥了挥手,安排侍卫过去盯着,他则是看向另一边,海珠跟鹦鹉打配合,鹦鹉飞上树蹬树上的螃蟹,或是用鸟喙啄,螃蟹摔下树,海珠在下面捡。 “掉了。”鸟在树上喊。 “捡到了。”海珠应声。 树上的螃蟹被它吓得纷纷往下爬,不等落地先落在海珠的手里。 换了两棵树,桶里的螃蟹装满了,海珠朝树上喊:“够吃了,不用逮了,你下来。” 鹦鹉也饿了,它嗖嗖飞下树,径直飞向韩霁,双爪落在他的肩上,说:“饿了,渴了。” “早饭做好了,先吃饭。”韩霁喊,他接过海珠手里的蟹桶,先带鸟上船。 早饭是船上的厨娘做的,从岛上买了米,昨晚睡前淘洗干净倒上椰子水放炉子上煨着,煨一夜,早上醒来米香粥浓,起锅前再撬五只蟹,取出蟹肉倒进粥里稍稍一烫就熟了。 晨曦初露,淡淡金光洒在船板上,船板上摆了饭桌,韩霁和海珠带着一群小孩围桌而坐,人手一碗蟹米粥,半个鸭蛋半个鸡蛋,还有一叠腌制的橄榄菜,早饭清淡又简单。 鹦鹉已经先吃上了,它的饭碟里放着瓜子花生和松子,还有切成小块的香蕉,鸟喙碰在瓷碟上叮叮响。 兵卒要下船去吃饭,海珠随口喊住两个人,说:“把老龟搬下去,让它在海里捕食。” 安排好小孩、鸟、龟,她才跟韩霁安心吃饭。 火红的日头从绵白的云层里露了出来,岛上的渔民撑着渔船出海打渔,他们并不远行,就在离岛不过三十里的海域撒网。岛上的人并非以海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