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明天要回了,去沈参将家看看他夫人。伯父你先回吧,韩霁在家。”转瞬看见穆大夫,海珠招手说:“穆叔,你陪我走一趟吧,沈夫人前些天产下双生女,身子伤得厉害。” “去吧。”韩提督示意,他冲海珠点了下头,又瞥了眼伸着脖子盯着马的鸟,说:“晚上回来吃饭。” “好嘞。”鹦鹉抢答。 跟随的侍卫忍不住看过去,在鸟转过头时迅速挪开眼,生怕它再开口。 两方人错开,穆大夫背着药箱跟着海珠走,他瞧了眼精神抖擞的鸟,说:“这只鹦鹉个头挺大。” “是不小,去大理的时候偶然遇到的。”海珠勾了下鸟喙,教它问好,“这是穆大夫,给人给鸟看病的。” “穆大夫好。”鹦鹉歪头。 “……好、好。” 他什么时候会给鸟看病了?还是说他学了妇人病还不够?要继续钻研给畜牲看病? 到了沈遂家,他家院子晾满了尿布,院子里却没有人,屋里有孩子的哭声。 海珠先带穆大夫去孩子那屋,人走近了,屋里的人还没察觉,海珠敲了下门,说:“小六哥,我请了穆大夫过来,让他给孩子看看。” 沈遂舒口气,他抱着哭红了脸的孩子过来,说:“穆大夫,麻烦你了。” 孩子的脉把不准,穆大夫打水洗手,解开襁褓仔细看了看,又看了下孩子的脸和舌头,两个孩子都看过了,说:“五脏应当没问题,就是身子弱,仔细养着。” “这个呢?她是老小,生下来憋得浑身发紫,还不会哭,折腾了好久才喘过气。”沈遂问。 “没多大问题,在娘胎里养的好,身子骨不错,养胖养壮,多吃点多长点肉,过了周岁就没大问题了。” 沈遂一直提着的心总算落下了,他激动得险些落泪,这些天孩子哭了他担心,孩子不哭他更担心。 “仔细养着,不满周岁就不能松懈。”海珠听出了穆大夫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也就是说这两个孩子这一年里不好养。 沈遂点头,他放下孩子带人去青曼那屋,穆大夫把脉后神色凝重,他让人点燃蜡烛,打开衣箱拿出银针火烧后下针。 鸟趔着身子害怕地缩成一团,每当银针扎进肉里,它就抽一口气,到了后来大家都憋笑看着它。 姚青曼笑过一阵,反应过来说:“我不疼了?” “我用银针堵住了几个穴位,其他效果没有,只能让你心情好点。”穆大夫收了针,说:“药方拿来我看看。” 沈遂从屉子里翻出药方递过去,他提出让穆大夫再开个方子,穆大夫摇头,在妇人病方面他不算精通。又添了两味药,他递过药方,说:“夫人气虚血亏,往后好生养着,重活累活别碰,海鲜少吃,冷水别沾。等她出月子了,我……还是海珠来吧,我不一定在,你跟我学的招式还在练?我教你的你再教给她。” 海珠应好。 “两个时辰后我过来拔针,你趁这会儿好好睡一觉。”穆大夫弹了下鸟尾巴,提着药箱往外走。 “快看看,尾巴上有针。”鹦鹉惊恐。 穆大夫闻言大笑,拒绝了沈遂的留饭,他出门离开。 海珠不打扰姚青曼休息跟着出门,沈遂不住地感谢她,搞得她也不自在,索性留下两句话带着鸟溜走了。 晚上三人一鸟吃了顿丰盛的饭,海珠提出明天要回去,问:“伯父,你要不要一起过去?伯娘和长命还在永宁。” “我路过永宁住了两天才回来,你伯娘打发我回来催你回去。”韩提督指了指捡豆子的鹦鹉,说:“她想这只鸟了,不过我看这只鸟完全不想她,她自作多情了。” “想想想——”鸟接话。 “你听得懂吗?”韩提督多瞅它几眼。 鹦鹉打个呼哨,开嗓唱跟侯夫人一起听过的小曲。 隔天一早,海珠就带鸟登船离开,韩霁不得空送她回去,只能送她到码头。 “我回了。”海珠在船上招手。 “回了。”鹦鹉抬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