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走出厨房打喷嚏。看见风平和潮平回来,她揉着鼻子说:“天黑了也不知道回来?” “下次就知道了。”风平还端着一盅汤,说:“伯娘让我端回来添个菜。” “摆桌吧,我们的饭也好了。”海珠又走进厨房。 肉腌过,肉哨子里不加盐也是够味的,最后撒上葱花,海珠先铲了肉哨子铺在米粉上,剩下的装盘。油遇到水立马散开,清汤寡水的米粉上了颜色,看着就有食欲。 冬珠蹬蹬蹬地跑来拿碗,风平和潮平也要来,齐老三立马喊住人,说:“别来绊脚,都在屋里坐着,冬珠也是,你看看你头发都湿了,别在雨里蹿。” “下雨谁不湿头,湿就湿了,吃完饭就干了。” 碗筷都拿过去了,海珠走在最后关上厨房门,她勾着腰快步冲进雨里跑到屋檐下,跺掉鞋底的沙走进屋吃饭。 雨天湿漉漉的,起雾后呼进鼻腔里的气都是一腔水,饭后洗洗澡关上门躺床上最舒服,镇上的人家早早就关了门,雨声遮掩了屋内的私语声,滴滴答答格外让人好眠。 忙累了半年的渔民趁着雨季歇息,早睡晚起多吃饭,个个懒洋洋的,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老三,又卖卤菜啊?不歇歇?”买菜回来的 男人问。 “我歇了你们不就少碟下酒菜,今天多了份卤花生,买一包尝尝?” 齐老三问。 “行,给我来一包,多少钱?” “三十五文一包,一包半斤。” 男人数出一把铜板丢筐里,他往盆里看一眼,说:“今天的海带挺厚,给我挑两根,我就喜欢吃叶厚的,有嚼劲,下酒。” 齐老三动作麻利地搅两根海带卷油纸里递过去,又收了十文钱,他往下一家走。 巷子口出现三个顶着斗笠的半大小子,看见齐老三的货摊像牛犊子一样冲了过来,“海珠三叔,你怎么没先去我们的巷子?都等着呢。还好我们过来看一眼,不然不等过去又卖完了。” “家里还有,你们先回去等着,这条巷子我走到头了就过去。”齐老三说。 雨天生意好做,沾海珠的光,附近七八条巷子的人都知道他是海珠的三叔,每每过去都不缺人买卤菜。 …… 贝娘在家里做卤菜,听到孩子的哭声她用火钳拨灰压住火苗,舀水洗了洗手走出去,正好迎上海珠抱孩子进门。 “饿了,三婶你快喂她,嗓门大的很,房顶都要被掀翻了,快赶上台风的威力了。”海珠赶忙递出怀里的烫手山芋。 贝娘笑,她指了指厨房,抱着星珠进屋喂奶。 海珠进厨房看见卤鸡放在盆里,她洗手扭只鸡爪子啃,捡起伞走到墙角去看龟,下雨天不缺水,水坑里的水是满的,大龟沉在水里睡觉,听到动静翘起脖子。 “吃鸡肉吗?”海珠撕一缕鸡肉丝丢水里,见它一口吞了,她又撕一缕丢进去。 “叩叩。” 门被敲响,海珠拗着伞看过去,她以为是来买卤菜的客人,没料到一眼看过去竟然是韩霁。 “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到的?”她惊喜地站起来。 “刚到,出来,到我家去。”韩霁看着她。 “你等等。”海珠跑进屋跟她三婶说一声,丢了鸡爪子又舀水洗手,这才脚步轻快地撑伞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韩家的门,海珠看见丫鬟婆子进进出出在收拾东西,她走进去问:“这是要回府城吗?” “嗯,过些日子再过来。”韩霁直接拉着她的手腕回跨院,路上说:“布政使溺亡,我们要回去处理他的丧事。” “溺亡?怎么回事?好端端的。” “下雨天乘船出海,船翻了人没了,晚上人还没回来,他家管家出来找,码头上的守卫打捞了两天一夜才找到船。” “这么说人还没找到?”海珠问。 “没有,不知道被水流卷到哪里去了,听说海上还有船在找。”走到檐下,韩霁收了伞,他拉着海珠进屋。 “你家会不会受影响?”海珠担心这事。 “不会,他下雨天带着人私自乘渔船出海,揣着什么心思只有他家管家知道。”韩霁不欲多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他松开海珠的手腕,低垂的手顺势搂住细瘦的腰身 , 眼睛则是打量着她的神色, 见她一改担忧,眼神凶狠地瞪着他,他轻笑一声,厚着脸皮没有松开。 “你把我叫来就是为了耍流氓?”腰上被覆盖的地方温度灼热,海珠不适地拍他一下。 “这不叫耍流氓。” “这还不叫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