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我穿这件行吗?”于来顺站在铜镜前问。 “今天没人会看你穿什么,行了行了,赶紧把平生找回来,我们这就走。”秦荆娘簪上最后一根银钗,她拍了拍衣裳上的褶子,急匆匆锁上门出村。 路过码头看到已经走到街上的马车,她跟于来顺脚尖一转拐进巷子,两人抱着平生在巷子里跑了起来,急匆匆赶在马车拐进青石巷之前踏进齐家。 “来了来了,提亲的来了。”于来顺激动,他把平生放地上,快步走到水缸边上对着水理头发。 冬珠背着他翻白眼,暗暗嘀咕他瞎讲究,今天谁看他啊。 “来了来了。”齐老三率先迎出去。 巷子里听到音信的人都走了出来,小孩兴奋地抢喜钱,又绕着高头大马蹦哒,二旺激动地喊他爹给他买马,“以后我也要骑大马娶媳妇。” 巷子里的人笑了,韩霁也笑了,他在齐家门前下马。 “进屋吧。”齐阿奶对这桩亲事再满意不过了,什么都没说,先把人迎进门。 侯夫人从马车上下来,她对呆若木鸡的街坊们展颜一笑,“又见面了,我之前说得都是真的啊, 没骗人。” “☨(格格。党文学)☨” 红珊娘大声说。 “哎呦,说来我们也是跟有诰命的夫人同桌吃过饭了。”有人反应过来,啧啧其声道:“以后我走亲戚可有的吹了。” “我们还吃过将军府以后的女主人做的饭呢!”红珊娘大笑,“往后我们这条巷子的房子又要涨价。” 秦荆娘端出男方家送来的喜饼分给众人食,她脸上喜气满满,比她自己成亲那日都高兴。 “荆娘,你以后享福了。”跟她打过交道的街坊开口。 秦荆娘摆手,她可没这想法,她的日子过得去,男人经商,孩子又小,不用沾将军府的光也能过好日子。往后她还照样过自己的日子,海珠好好过她的日子。 沈母听到信急匆匆过来,拐进巷子,她慢下步子,调整好脸上的表情越过蹲在路上吃饼的众人走进海珠家。 “海珠,听说家里有喜事啊?”她目光精准地看向坐在上首的妇人,那个夜晚她只瞧了个侧面,但能肯定是同一个人。 “伯娘进来坐,来吃喜饼。”海珠起身相迎。 “这是沈虞官的夫人,也是沈遂的母亲。”韩霁从中做介绍。 侯夫人淡淡地打个招呼,并不过多理会。 她冷淡,但沈母一反常态的热情,而且她极有眼色地绕着海珠说话,说她是怎么认识海珠的,海珠又如何对她家有恩。 “以后海珠要嫁人了,我可是要作为娘家人送嫁的,她有弟弟没兄长,到时候让她大哥二哥送她出门。” “说这些为时尚早。”海珠不得不打断她的话,转而问:“沈遂的婚事如何了?” “他啊,你们快喝喜酒了。青曼家离得远,一干事宜都只能让媒婆操办,等临近大婚了把人接过来。” 海珠看了侯夫人一眼,今天她亲自过来提亲,跟沈母一比,显得这个婆婆很看重她。 侯夫人懒得听她说有的没的,大好的日子听这些无关紧要的话着实烦躁,她点了点桌子,说:“西望,接下来是怎么安排的?天色还早,不到吃饭的时辰,你找个事给我们消磨时间,让我跟你岳母和岳祖母亲近亲近。” 韩霁率先想到去听戏,但考虑到会被其他人打扰,他打消了这个念头。思及昨天傍晚看到海珠从遥远的海面归来,嘴里的话脱口而出:“不如我们乘船出海?买些熟食上船,带上喜饼喜茶,到船上了厨娘再炒几个小菜,捕捞到的鱼虾现杀现蒸,吃最新鲜的。” “好——”冬珠意动,“我们去看看我姐游过的海。” 侯夫人也赞同,这着实是个巧点子,她给嬷嬷使眼色,嬷嬷当即好言好语地请走了沈夫人。 三家人一同出行,走在人群中,于来顺格外抖擞,走在街上他挺直了背,遇到认识的人时他高高仰起头,目不斜视,脸上极其有光,他心里嘀咕看谁还敢笑话他给 别人养儿子。 登上官船,海珠去跟舵手说出行的方向,舵手等买菜的人上船了就扬帆离开码头。 “今天也不知道能不能遇到虎鲸,可惜长命没过来。”风平趴在船舷上叹气,“伯娘,你怎么没带长命过来?” “他在家陪他祖父,你要是想他了,明天跟我回去,你在我家住几天再让你姐夫送你回来。” 新上任的姐夫还不适应这个称呼,被拍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你过去了跟长命住,想回来我就送你回来。” “算了,我还要烧火卖饼。”风平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