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说的这些只是基于上辈子的见识,指点两句没难度,让她实打实做出实绩,她没那个本事,既没有领导下属的能力,也没有落实的执行力。更何况她有自己喜欢的生活,中途变辙去当官,属实在人代替驴子拉磨磨豆腐,自找苦吃。 回到家,厨房里已经开火了,齐阿奶扭头看过去,说:“回来了。” “嗯,买了刀肉,晚上炒盘肉。”海珠舀两瓢水倒盆子里,肉放水里泡着,说:“待会儿我来炒肉,肉不新鲜了,要用花椒爆炒。” “我来炒。”冬珠意动,“姐,我炒肉,你在一旁指点我。” “我在家就不让你动手,等我不在家了你有的是机会。”海珠搂着妹妹的肩膀拉她出去,“走,我得了个钱袋,带你看看有多少钱。” 齐阿奶默默看着这姐妹俩嬉笑着出去,她相信海珠,心里就是有想法也不问,只当不知道。人是海珠认识的,关系是海珠结交的,肯不肯点头接受韩霁的追求也是海珠自己的事。 钱袋里有两张百两银票和一锭银元宝,另外碎银子若干,见者有份,海珠把碎银子分给风平潮平和冬珠。 “姐,钱袋你要吗?”冬珠趴桌上问。 钱袋是织锦做的,触感微凉 , 上面还绣了只白鹤, 海珠拿起钱袋递给她,说:“给,你拿去用。” 冬珠嘻嘻一笑,她把她攒的银子和铜板都掏出来,去年给她奶买金镯子时把攒的钱用完了,现在又攒了三两多,她都给装钱袋里。 风平和潮平眼巴巴地看着,他俩也喜欢这个钱袋,但也只看着不开口索要。 “海珠,粥煮好了,你来炒菜。”齐阿奶喊。 “我去帮你烧火。”风平头一个往出跑。 “潮平去看三叔三婶可烙好饼了,饼烙好了就过来吃饭。”海珠往外走。 潮平先回屋把碎银子丢陶罐里,又哒哒哒往外跑。 吃饭时雨停了,齐老三把饭桌搬到院子里,院门关着,坐院子里喝热粥也不冷。 “明天出海吗?”齐老三问。 海珠抬头望天,说:“晴两天再说,下雨了崖洞里潮湿,攀爬的时候不安全。” “那我明天出船打渔,下了两天雨,柴也烧没了,抽空我再去砍两车柴拉回来。”齐老三去过深海了,但还是不敢独自一人撑着渔船去深海撒网打渔,他不敢逞强,也不想逞强,再有两三个月贝娘就要生了,他真怕这时候他出事。他两岁没了爹,他不想他的孩子也从小没爹。 海珠刚想说她也出海打渔,就听她奶说:“这几天天气冷,你别下海,闲得没事就出去转转。” “噢。”海珠敲了下桌子,说:“明早去赶海吧,我想吃梭子蟹了。” “不,我要去卖饼,我不陪你去。”冬珠摇头。 贝娘也摇头,风平迟疑了下,说:“烧火离不了我。” “谁问你们了,我自己去。”海珠翻白眼。 齐二叔轻笑两声。 …… 三天后的清早,海珠跟冬珠正要出门去撬生蚝,街上突然传来敲锣声,锣声越来越近,还在睡梦中的人一脸不痛快地掀被坐起来,家家户户陆续开了门,七嘴八舌道:“出什么事了?天刚亮敲什么锣?” 穿着皂衣的衙役出现在巷子口,被锣声压下去的话也变得清晰,“男女老少,能走能动的都往码头去,亭长有事宣布。” “什么事?”有人问。 “好事,只管去就是了。” 海珠跟冬珠猜到估计是跟办私塾的事有关,消息灵动的人心里也有数,大家交头接耳的从巷子里鱼贯而出,相熟的人走在一起,像赶庙会一般携家带口往码头走。 街上的食肆还开着门做生意,摆摊卖食的摊贩也抓住机会卖吃食,蒸馒头蒸米糕的烧猛火,卖蚝烙的没蚝就卖咸面饼。 “做什么!吃饭急这一会儿?”衙役过来赶人了,“都快过去,亭长和少将军已经在等了。” “韩二哥还没走啊?”冬珠问。 海珠也不知道,她以为他早走了,码头上的官船早离开了,不知道只是船走了人没走,还是人走了又过来的。 码头上的人不少了,陆陆续续还从旁处往这边涌,最前面的好位置已 经被占了,海珠带着全家人到船上,站在二楼看得清楚。 人头密密麻麻的,远处的村里还有人往这边走,海珠恍然发觉镇上住的人挺多的。 三声锣响,又有衙役维持秩序,码头上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一大早扰了大家的好梦,属实是有好消息相告,少将军在码头办了私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