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海珠咬着米糕看向他,冬珠也挺起脖子期待的等他开口。 “我听我二哥说了,娘你拒了宋婶子的好意吧,我有喜欢的姑娘了。”齐老三开口,他看海珠一眼,说:“料子缓几天再买,你要是没意见,我们就找个媒人选个好日子去提亲。” 一家人都笑了,齐阿奶放下碗狠拍他一下,“前几天还跟我说没有喜欢的姑娘,憋不住了吧?哪家的姑娘你跟我说说。” “她家住在后崖村,家里只有个寡母,她有点问题,不会说话。”齐老三一直犹豫的就是这一点,怕他娘不能接受,但既然开口了,他也就不瞒着。 齐阿奶脸上的笑消失了,齐二叔放下碗筷不吃了,海珠和冬珠也沉默了,嘴里嚼着米糕不说话。 “不能说话是什么意思?”齐阿奶问。 “她五岁的时候烧坏了嗓子,哑了。” “其他方面呢?”齐二叔问。 “只是不能说话,其他方面没受影响。”齐老三答。 院子里陷入沉默,潮平左看看右看看,吃饱了识趣的去玩沙,不敢插话。 “要不我们见见你宋婶子的侄女?”齐阿奶迟疑道。 “不用见了,贝娘就很好。”齐老三很坚定, “我娶了她是我们俩过日子,娘你要是看不惯我搬出去租个房……” 齐阿奶的脸色顿时阴沉下去,海珠踩他三叔一脚,他讪讪地闭上嘴。 一顿早饭不欢而散,除了潮平谁都没吃好。 海珠、冬珠和风平去街上卖饼了,齐老三无事做,把木板车推去街上了他回去拿上扁担和砍刀去砍柴。 齐阿奶去街上买两包糕点去了宋婆子家,出来的时候还在跟人赔笑,宋婆子当着她的面没说什么,转过身就垮了脸,“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娶个什么天仙回来。” “潮平你看着,我去后崖村走一趟。”齐阿奶回去跟齐二叔说。 “娘你可别乱来。”齐二叔出声,“千金难买他喜欢,老三说得也对,娶了媳妇是跟他过日子。” “我就是去打听打听,总要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家。” …… 接连两三天,在家吃饭都别别扭扭的,海珠不许风平和冬珠插嘴打听,她们是小一辈,长辈的婚事不插手不插嘴,免得落埋怨。 这天天色阴沉,码头的守卫敲锣打鼓提醒渔民别出船,就是走亲访友也晚些日子,海上的风向有变数。 海珠往红石村跑了一趟,于来顺回老家了,她让她娘收拾些衣裳到青石巷住,“台风来了又是风又是雨的,万一屋顶掀没了,你带着平生岂不是没地去。白天还好,就怕是夜里……” “行。”秦荆娘听劝,她收拾了家当锁了门跟海珠走。 路上海珠问:“这个时候我于叔怎么还回老家了?” “他老娘病了。” “噢。”海珠不多问了。 走到半路雨点子就落下来了,海上吹来的风吹得人迈腿都艰难,食肆酒馆都关上门,门外挂的灯笼也都取了下来,布庄和粮铺不仅锁了门,门缝里还塞了棉絮,门槛处铺了烂棉絮吸水,上面还压着石头。 走进巷子,家家户户的屋顶上都悬挂沙袋坠着,就怕屋顶跟着风跑了。 “快进来,路上可看见你三叔了,他出门接你们去了。”齐阿奶拿着大棉布给平生擦淋湿的头发。 海珠摇头,“大概走岔路了。” 但过了许久,透过雨幕连巷头都看不清了也没见人回来,齐阿奶叹口气,心里明白他这是去后崖村了。 “他娶了那个丫头,肩上的担子又重不少,那丫头是她娘跟二嫁的男人生的,比我的年纪还大。”齐阿奶絮叨道,“他就靠卖力气赚点辛苦钱,要不是有海珠,我跟你二叔还有潮平他都养不起,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秦荆娘左右看看,只当做没听见。 “我三叔赚的也还可以,一天三四百文,吃饭是没问题的。”海珠说了一句公道话,“贝娘没跟他的时候也没饿死,她自己有手有脚能赚钱,现在能养老娘,以后也能靠自己养老娘。” “如果没有海珠,我们家跟贝娘家差不多。”齐二叔也开口帮腔,“老三的负担不比贝娘的轻,贝娘有老娘要养,他有老娘有侄子还有个瘫在床上的二哥。” 齐阿奶哑口无言。 院子里咚的一声响,海珠开窗往外看,窗子刚敞个缝隙,雨水簌簌浇了她一脸,她赶忙又关上窗。 等雨势小点了,才发现之前发出响声的一个烂鱼头砸在水缸上的木板上了。 “去不去海边捡鱼?”巷子里的人路过问。 海珠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