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有没有去偷师,“往后我家得了牛肉给你拎去,你做好了我们去吃。” “行,我出力你出肉,我们两家各得一半的菜。” “韩兄,你往后还去西北吗?”沈遂话头一拐,“你要是去西北了,多给我跟海珠寄些牛肉羊肉和马肉过来。” 韩霁挟菜的筷子一顿,他见海珠也眼含期待地看着,他垂下眼挟几根青菜到碗里,说:“从西北到京都要行一个月,从京都再南下也得大半个月,肉送过来也臭了。京都也有牛肉和羊肉,你们可以坐船过去吃,去了住我家。” “不不不不,我就待在广南了。”沈遂摇头要摇出花了。 “我也不去,我就守着大海过一辈子。”海珠挟起鱼腹肉,说:“牛肉好吃,吃这一回尝个滋味就够了。” 沈遂左右看一眼,喊门外的小厮倒茶来,“以茶代酒,我俩碰一个,你义兄走了便走了,六哥罩着你。” 海珠端起茶盏狂饮一口,跟韩霁说:“你也别丧气,等你走了我托商船给你寄咸鱼和干海菜,这俩在路上跑半年也不会坏。” 沈遂大笑,送的都是不值钱的烂玩意,一条咸鱼能熏臭两间屋,他就没见韩霁吃过。 韩霁憋闷,还要保持着笑,胃口欠佳地看 着面前的两人商量着等他走了给他捎什么东西过去。 “二哥, 你回京都了不会忘了我们吧?”海珠偏头问。 “不会。”韩霁心里有点乱, 不敢看她的眼睛,垂下眼皮说:“吃饭吃饭,别说乱七八糟的,都是没影的事,往后在广南安家也不是不可能。” “唉,如果你们走了,希望下一任提督不是酒囊饭袋。”沈遂叹气。 “这番剿匪过后,岛上的匪寇会减少许多,沿海也能安定几年。”海珠问韩霁,“是吧?” 韩霁点头,他爹就是这个想法,担心突然来了圣旨要调任,所以才冒险在台风来临前攻打匪寇,杀掉一批,匪寇的人数少了,也就不敢上岸闹事了。 * 攻打匪寇的日子已定,海珠也同意去府城,韩霁没多耽误,隔天就开船带兵前往府城。 府城离永宁码头甚远,路途中经过了三个码头,越往东,码头修建的越规整,码头背靠的城镇也更繁荣。 日出动身,日落抵达府城外的码头,跟码头相隔甚远的海上矗立着两座岛屿,海珠站在船头遥望,这两座海岛可比韩霁练兵的海岛大多了。 “那上面生活的有人吗?”她问。 “有,水师驻扎在两座岛上,他们的家眷也都搬去了岛上。”韩霁也往海面上看,说:“这两座岛是大岛,生活在上面的人可以打渔,也可能种地种菜。上面建有提督府,不过我爹不适应岛上的生活,搬到陆地上了,隔三差五过去一趟。” 在码头下船后,还坐马车又行了半个时辰才进了广南府的府城,落日映着余晖,城内的商铺已燃起了灯笼,光影交错,这里好似是梦里的场景。 海珠好歹有上辈子的记忆还能把持住自己的神色,探出车窗的沈遂像个进城的叫花子,嘴里一声接一声的赞叹和惊呼。 马车停在将军府,沈遂下了马车看着门前的石狮子,嘴里啧啧个不停,“这就是府城啊!这就是将军府啊!老天,广南的府城都如此繁华热闹了,远在北方的京都还了得?” “你若是好奇,我可以带你过去。”韩霁领人进门,“我们在京都的候府远比这里的宅院精巧细致。” 沈遂刹那间回神,拒绝道:“不了不了,都是虚的,看过就忘了,也不必千里迢迢去看一遭。” 韩霁看向海珠,海珠也摇头,再繁华热闹的生活也不是自己的,任谁进了城池都成了一个汲汲营营的蝼蚁,为了生活奔波,金银器具、雕梁画栋也不过如此。 海珠去了偏院,老管家说是照着将军的吩咐置办的,院子里种了花,有一方小池塘,池塘上种着繁盛的绿树,卧房和外间也布置得雅致,她洗完一个带着花香的澡,坐在榻上有些熏熏然。 傍晚韩提督亲自招待了海珠和沈遂,还让管家带着下人过来跟海珠行礼,说她是自家的小姐,要如待韩霁一般待她。 海珠赧然,在下人一声接一声的“小姐”下,她有些坐立难安。 饭后,韩提督直接在饭桌上当着韩霁和沈遂的面说起让她跟船去攻打匪寇。 海珠这才放松下来,他有所求,她有资本与之做交换,这才坦然。 “不要你做旁的,你跟船过去只需要潜海搜寻有毒的海物就行了,夜袭或是攻打,你都在船上。”韩提督看着海珠说,“至于你要不要帮西望剿匪,你们私下自行商量,有功我便赏。” “好。”海珠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