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闷了一天一夜还散发着墨香,不像沾了水丢作一团的衣裳,搁置一夜就散发着泥里蚯蚓的腥臭气。海珠把书拿到油烛旁,书上的字迹 你看到的内容中间可能有缺失,请退出>阅读模式,或者刷新页面试试。 他给你帮忙还不是应该的, 你还来这出, 你这丫头。” “嘘。”海珠舀碗鸡汤递过去,“魏婶儿别啰嗦,今儿这顿你是沾了我叔的光,你就负责多吃多喝,旁的别说。” 郑海顺听到这话差点笑岔气,心里格外舒坦。 海珠姐弟三个已经填过肚子,上桌也是吃得慢吞吞的。郑家的两个小子肚子里早就没食了,闻到味肚里就在作乱,拿起筷子吃菜那就像恶狼扑食,煎饺一口一个,鸡肉连骨头都给嚼烂了,吃鲍鱼的时候,浓浓的鸡汁顺着嘴角往出流,咽都咽不及。 “给我慢点吃,丢死人。”魏金花给俩儿子一人一巴掌。 “海珠姐做的菜太香了,娘,你以后再炖鸡也这么做。”郑二郎说。 “新鲜的鲍鱼比干鲍鱼更适合炖鸡,鲍鱼的鲜比任何佐料更适合调味。”海珠说。 “那我下回试试。” 月亮隐进云层,吃饭的人也散了,三菜一汤除了蒸鱼都吃得干干净净。 * 渔船大同小异,有郑海顺在一旁掌眼磨价扯关系,海珠没费什么心思,等两方商定,她付一百四十五两银子领了艘还散发着漆油和木头香的渔船。 新船比家里的旧船短两尺,海珠一个人用正合适。 隔天她就撑着新到手的渔船载着冬珠去红柳林,魏金花跟村里另外三个妇人撑着那艘旧船走在前方领路。 几个人早饭都没吃,赶在退潮前抵达被潮水淹没的滩涂,满树的青翠淹在海水里,放眼望去只有十来棵树在海水里冒了点头。 “从树空里走,别走到树上头了。”魏金花叮嘱,“不然潮水一退,船架在树枝上下不来。” 海珠“哎”了一声,她新奇地看着水下的景色,树泡在水里被浪头打得摇摆不定,树叶一茬茬掉。 几乎就是低头抬头间,潮水就退去一大截,浸在海里的树露了出来,先是树冠,再是树干,树梢上的水还没嘀嗒干净,张牙舞爪的树根也露出水面。 像是螃蟹的爪子,一棵树由七八条树根撑着,树根比冬珠还高。 海水撤下滩涂,渔船啪叽一下陷在稀泥里,只有等涨潮了船才能浮起来入海。 铺天盖地的海鸟落在滩涂上,它们迈着高挑的长腿优雅地在泥里走动,眼尖嘴利的从滩涂里噆食细嫩的小鱼。 一群嘎嘎叫的海鸭不知从哪个方向过来了,它们在泥里一啄一个准,脖子一扬,手指长的小鱼就进了肚。扁扁的嘴壳子吃虾剥蟹也是一把好手,噆去虾头只吃虾尾,蒜头大的螃蟹从腹部噆开,掏去蟹肉只留下蟹壳。 海珠跟数不尽的飞鸟和海鸭抢滩涂鱼,不时还留意着它们的屁股,鸭子是个邋遢不讲究的,母鸭要下蛋了就往泥里一趴,还带着热气的蛋掉在泥里它转头继续去吃食。 你看到的内容中间可能有缺失,请退出>阅读模式,或者刷新页面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