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宽大的黑色衣袍一展,一双饱尽沧桑的手拍了拍陆之州搭在他臂弯的手背。
村长浑浊的双目死死盯着杜若,好一会才道:“人参果是我们村里的招牌,本就稀少,恐怕给不了您几个,听说您家大业大,几颗人参果恐怕满足不了您的胃口吧?”
“村长既然知道我家大业大,那也该明白,我这耗费巨资开的新门面,种类……得齐全呐,不然拿什么吸引顾客呢?现在这个社会,可不好混呐!”
这话落下,村长明白了杜若的意思。
只是……
“您也说了,时代变了,我们富贵村,近几年生意是越来越不好了,您若是诚心要买几颗人参果,得一个人跟我们去”
“哎呦哈哈哈哈哈”
杜若笑弯了腰,“您可别开玩笑了,我这把老骨头,要是没人搀扶着,恐怕早就碎成十八瓣了!”
笑完,杜若话锋一转,语气随和:“不如这样吧,我带一个干儿子进去,既能确保我的安全,你也能把你们的风险降到最大,如何?”
村长犹豫一番,点头答应下来。
若是早个几年,他绝不会就这样冒险,可正如他之前说的,时代变了,村里的娃儿们从小靠“打猎”为生,祖上留下来的地要么拿去建了新楼房,要么早就干死了,除了“打猎”,他们还能靠什么生活?
前阵子来了几只性子暴戾的老母鸡,村里的青壮没个轻重,损失了好几只,后来外面查得紧,也不敢出去,便把埋了的老母鸡挖出来“煲汤”喝了。
那滋味,村长眯着浑浊的邪目,舔了舔干燥的唇瓣。
“林老板来得巧,我们村最近缺些银钱,若您的价格合适,多给您几个,也是愿意的。”
“那就多谢村长了,富贵村有您这样的人物带头,必能长长久久,永垂不朽”
“哈哈哈哈哈”,这话说到了村长心坎里,他笑得本就不大的眼眯成了一条缝,矮小的身子一挥手,“林老板大气,我带上村里三个年轻小伙子,现在就领您去看看咱们村的招牌!”
杜若也笑了,她不忘咳嗽几声,江书砚见她咳得虚弱,帮她顺了顺气,哪知这一顺,杜若直接抓着他的手不放了?
“小江,还是你贴心啊”
杜若说着,苍老的指尖极其猥琐地摩擦的着江书砚的肌肤,即使杜若身上的冷香令江书砚心生欢喜,手臂上还是不可避免的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做完这番举动后,杜若还嫌不够,搂着江书砚的腰不断摩挲着,还带着几分炫耀对村长那一伙人道:“我这儿子啊,从小就贴心,这些年更是为我掏心掏肺的好,我也是半只脚要踏入棺材的人了,到时,由我这乖宝贝继承衣钵,说不定还要从村长您这儿进货呢!”
村长哪会不懂杜若的意思?他心中对这种不男不女的玩意儿呕得要死,可儿子手里沉甸甸的“烟盒”“薄荷糖”无不在彰显着杜若的财力,为了钱,面上至少要过得去。
“林老板这干儿子一看就气度不凡,有腾龙之势,将来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把您林氏家族的精神发扬光大!”
“哈哈哈哈哈”杜若扯着嗓子大笑,还不忘当着众目睽睽之下掐了一把江书砚的腰示意他弯下身。
江书砚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竟也跟着照做,好像真是对方听话乖巧的“好儿子”似的。
“啾!”
巨大而又刻意的声响,使不少村民都望向杜若三人所在的方向,有不少人差点当场呕吐出来,被家里长辈怒瞪一眼,急急忙忙跑走了。
好在杜若头上的黑袍足够大,没人看清他们究竟做了什么,甚至有些人为了转移注意力,目露嘲讽地看着被杜若晾在一旁的陆之州。
“刚刚还被亲昵地拍手,现在就被晾在一边,这男人啊,还是得靠自己,若是只凭宠爱,能有几时?”
旁边一人听了他的话,也来了兴致,反驳道:“你这话没道理,你看看旁边那个,不也是以色侍人,直接捞到了老头子的遗产嘛!要我说啊,他就是没脑子不懂变通,要是刚刚比那人快一步,指不定遗产就是他的了!”
“……你说得也对,看他冷冰冰的假清高样儿,哪个男人会爱?不过尝尝新鲜罢了!”
听力极佳的陆之州:“……”这感觉,还挺新奇的。
他没生气,因为没必要,这群人不过是些目光短浅,好吃懒做,自甘堕落之辈,怎么有资格评判他?
不过人生头一回被这样拙劣的手段挖苦排挤,以陆之州的记忆力,恐怕这辈子都很难忘怀了。
同样的话,杜若和江书砚也听见了,这两个没良心的,一个满意于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一个乐于看好兄弟吃瘪,正瞒着憋笑呢!
村长见手下的娃娃们这样编排身边那个冷冰冰的小情人他都不生气,心中也有了盘算。
这冷冰冰的男人恐怕是彻底被姓林的老憋孙厌弃了,既然没什么用处,到时叫娃娃们抓了,好好评估一番,也是一笔收入,说不定……还能让娃娃们吃上新鲜的“猪肉”呢!
村长给了底下人一个眼神,便乐呵呵凑到已经分离的杜若和江书砚两人面前,招呼道:“林老板威猛!不知现下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