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的路上,董琰询问自己的同事,关于结婚份子钱的事。关于这个份子钱的归属问题,他之前一直没关注过,但是既然林露跟自己提了,他也想搞清楚,是不是像林露说的那样,这个钱,父母一般都会给自己的孩子。
在同事那里,董琰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新婚夫妻刚结婚,父母一般会把这个钱,给自己的孩子,作为新家的启动资金。一位年长的同事跟董琰分析道,“叔伯、姨舅随的份子钱,父母拿着没什么问题,同学随的礼,父母攥着不给,这就太说不过去了。”
董琰家这边,叔伯、姨舅以及父母那边的亲戚,虽然人多,但是并没有随多少礼金,礼金的大头,是两个姐姐以及自己的同学给的。
昨天晚上,董琰又控制不住地吼林露了,此刻,他有些后悔。但是,他从小就是在这种吵闹、别扭又压抑的环境中长大的。
董琰家是典型的女主外,男主内。母亲在外面做生意,父亲在家耕种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同时照顾三个孩子。
父亲性格老实懦弱,角色缺失,导致三个孩子有什么事情都依赖自己的母亲。
母亲胆子大、敢闯敢拼、擅长社交,靠着做小本买卖,挣了不少钱。但是这些钱,并没有花在三个孩子身上。
母亲是家里的老大,特别喜欢操心插手弟弟妹妹的家事。董琰还在上幼儿园时,三姨杨文秋家想盖新房子,但是钱不够,她很自然的想到自己的大姐。杨文秋跟丈夫赵春,从大姐这里借了九千块钱,并承诺,三年内,这个钱肯定能还上。
一年后,杨文秋与赵春离婚,杨文秋只身离开页城,来到南城。当初两口子从杨文霞这里借钱,都拿来盖房子了,这个钱,理应由房主赵春来还,但是,赵春耍赖,坚决不还钱。
杨文霞将赵春告上法庭。这场官司,打了接近十年,两家不断的拉扯,开始打官司时,董明的头发还很茂密,打赢这场官司时,董明的发型已经变成了地中海。
母亲并不经常回家,每次回家,都会与父亲发生激烈的争吵。
这期间,三个孩子渐渐长大,母亲忙着挣钱,没有太多精力照顾他们,父亲要下地劳作,能陪伴孩子的时间也不多。
董缘退学出去打工后,董玥与董琰姐弟俩,关系逐渐升温。初中时,董玥开始住校,学校的伙食,只能说能让孩子们吃饱,当时还在上小学的董琰跟小伙伴们经常去野外打兔子、打野味。董琰经常拿着烤好的野味去学校找姐姐,为姐姐加餐。
再后来,父母都来到南城。
“这么快就到了”,同事的话将董琰拉回现实,出差的目的地到了。
晚上,董琰跟林露视频的时候,将今天在车上跟同事咨询的结果复述给林露,“露露,我同学随的份子钱,确实应该给我们两个,你如果想要,我去跟我妈要。”
林露并不想让自己的婆媳关系从刚结婚开始就变得紧张,于是说道,“算了,妈想拿着,就拿着吧。”
董琰长舒一口气,这个钱,如果林露真的想要,他也不会真的向自己的母亲要钱,只能跟同事借点。
“露露,今天过年,咱们回老家,大一初一,咱去叔叔伯伯家拜年,我们那边,有大年初一给新媳妇红包的传统,我父母会给你一大笔压岁钱,叔叔伯伯,每家最低也得400,露露,这个春节,我带你回家挣钱去”。董琰兴奋地规划着。
林露将这些话听了进去,并感叹道,“这个传统好。”
挂断电话后,林露洗漱完就休息了。公司搬迁后,林露地日子,并不好过。
三川公司新址,是一栋独立的四层楼房,相比于之前,工作环境有了很大的提升。
公司搬来双溪区后,林露一直希望老板能念在这个地方交通生活都不方便,会对员工好一些。然而,老板不仅没有体谅员工,还变本加厉的压榨他们。
三川公司,是整个园区第一批搬来的公司,园区的配套设施此时并不齐全,只开放了一个食堂,饭菜还很难吃。林露住的地方离着公司近,通勤还算方便,很多家远的同事,每天上下班通勤的时间得有两三个小时。
公司搬来新址后,老板开始严抓卫生。白天高强度的工作,下班后打扫卫生、擦玻璃,让同事们苦不堪言。
同事们打扫卫生、擦玻璃苦,保洁阿姨更苦,就曾经有保洁阿姨跟同事控诉,“这个老板要求太严格了,一直嫌弃我们楼梯打扫的不干净,让我们用抹布擦楼梯台阶,这楼梯,卧室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擦,他还嫌不干净,这个工作,真没法干了。”
但是,这还没完,搬来一个星期后,中层领导提议,定期组织员工考试,对于考试不合格的员工予以通报批评,并补考。
于是,在公司加班打扫完卫生后,林露回到家,还要看书学习,以应付考试。考试的频率,是专业知识两个星期考一次,期间可能还会组织公司企业文化考试。一个不到一百五人的公司,还要这么频繁的考企业文化,林露不能理解。
周六,林露几乎躺了一天,全身的疲惫感才散去。晚上,婆婆给林露打来视频,她告诉林露,自己学会了一道新菜,牛肉饼,特别好吃,问林露明天要不要过去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