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枚符咒是水符!这是“大嘴巴”的身体感应到的,根本不需要神识!
因为他的小盾那一点闪光在被水符击中之后,猛地迸发,涨为核桃般大小,且正眼看那光芒竟然会有短暂的失明。
男子眼皮狂跳。
他之所以敢硬接这些符咒,一是出自对丹朱女子的同门之义,更多的则是出自对这小盾的自信。当初在斗法大会上他就是凭借此盾挡下许多明枪暗招,拿了第九的排名。
想不到青木宗这个小子的符咒竟凌冽至斯!
这才第一击,便让他耗费了约一成的法力。
没人能体会他此刻心中的惊讶与不安。
第二枚、第三枚是同时到达的金符……
然后是第五、六、七、八……
终于,在第十三枚木符到来之时,他被轰了出去。
没人会在意他曾经挡下了十三枚符咒。因为在他人眼中,符咒至,人已飞!
只有作为始作俑者的李秋清晰地感受到了对方那强悍的防御力。但现在这不是他最迫切考虑的。
倒是长春宗众人见女子无事皆是长出了一口气。
“一字巾”用神识感应了一下“大嘴巴”,发现他只是昏迷了过去,并无大碍,也放下心来。待他转身要寻李秋等人算账时,却见李秋三人已在几十张开外。
“想跑?追!”“一字巾”怒极恨极!率先追了过去。
剩余站着的三人互相望了一下,无奈的跟着追去。
刚追了几步,却见前方的李秋停下了身形,袖子朝着四人一挥!
四人顿时大惊失色,急忙躲避。
几个呼吸过后,却并无想象中的符咒击来,四人才知道上了李秋的当。
李秋三人像猴子一样蹦蹦跳跳的逃跑。
“一字巾”男子恼羞成怒,拔剑指天,咬牙切齿道:“李秋,今日定要将尔等挫骨扬灰!”然后率领四人大军奋勇追击。
只是几个呼吸功夫,“一字巾”便追上了几个猴子,便意气风发的大喝一声道:“纳命来…..”
“轰”地一声,天地突然转暗。
“一字巾”正惊疑不定,忙用神识感应了一下,三个师兄师妹竟然全都感应不到,这才醒悟过来,自己中了对方的激将法,陷入了对方的阵法之中,顿时发狂攻击起来……
三只猴子边跑边哈哈大笑。
王锁敬佩的望了一眼李秋,又问子乐道:“子乐,你这个阵法能困住他们多久?”
子乐仍然沉浸在兴奋之中,脸上有些绯红,像一个偷瓜的孩子,喘息道:“没人主持的阵法,仅仅靠几枚下品灵石,最多能撑半刻时间。”
李秋笑着点点头道:“够我们逃得无影无踪了。”
三只猴子渐行渐远。
宛若幽兰水中央
碧波如镜舟自赏
这就是文人骚客对大泽湖曾经的评价。
曾经大泽湖以它的博大无私养育了整个大泽湖沿岸乃至半个杜平县的百姓。不断出产的鲤鱼草鱼鲢鱼等动辄十几斤,百姓一来可以果腹,二来可以拿到县里换点粮食做点营生。有那脑筋活泛又有点余财的就买几条渔船,打了鱼后运往临近的县城发卖,收入颇丰。特别是在灾年光景,整个杜平县因这大泽湖活人无数。
一切都化为曾经。
连续三年未曾落下一滴雨水,庄稼颗粒无收,树木枯死,大泽湖亦难逃厄运,干涸了。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特别是对于以大泽湖为生的渔家老人来说。自小就生活在这大泽湖中,不敢说年年风调雨顺,但也从没饿过肚子。可是现在却不得不背井离乡。
更为诡异的是,这个灾难只发生在杜平县,其他县城还是该下雨下雨,该刮风。
县官以为是自己德行有亏,在请了无数道士和尚乞雨无果后,撞柱自杀!
杜平县从一个热闹的水乡变成了一个绝地。
大泽湖是这个绝地的中心点。
三个少年来到湖边。举目望去,湖底依然龟裂,丑陋的像临死的老人的脸皮。
几只残破的渔船静静地躺在河床之上,不忍离去。在干涸的淤泥里有很多的死鱼,张大嘴巴嵌在那里,好似努力的想要呼吸。湖底的表皮呈现出苍白的色彩。这些都表明湖水干涸的速度太快,许多鱼儿来不及躲藏到深水便被晒死。
曾经的水乡变成了盐碱地。
李秋神色凝重。曾经的百里波涛去无影踪,三人站在河床上,仿佛置身沙漠。
子乐道:“子秋师兄,这里已是妖物所在,我们是否这就隐了身形?”作为在阵法上有些天分的子乐,对于此行比较小心翼翼。
还未等李秋回答,三人便听到了一道破空声由远而近。李秋不禁皱眉:这样声势浩大就不怕惊扰了旱魃?
只见半空之中一个硕大的碧玉葫芦,正向他们三人所在飞来,几个呼吸功夫便来到三人头顶。
葫芦之上坐着一女两男。当前驭使葫芦的正是那个女子,一身白衣打扮,蒙着面纱看不清容颜。后面两个男修。一个络腮胡,五大三粗身上背着一堆金锤,眼睛瞪得像豹子。另一个则长得比较像君子,只是生得两道剑眉,顾盼生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