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哲看着电脑屏幕上关于张子涵出殡的新闻报导,张栋梁头缠纱布神情哀伤地捧着张子涵的遗照走在前面,身后跟着的人应该是政党的人,享哲有些印象。没想到今天竟然是张子涵出殡的日子,正在愣神,办公电话响起:“尹理事,张助理想见您。”
“请他进来。”享哲坐正身子。
张栋梁向享哲深鞠一躬。
“坐。”享哲示意他坐。
张栋梁迟疑了一下,走前一步,把一个信封放在办公桌上:“尹理事,这是我的辞职信。”
原本还打算可以把他调到其他部门的……享哲微微蹙眉,拿起信封看了看又放下。
“对不起,尹理事,我要为我之前犯下的错负责。”张栋梁依旧站着:“因为妹妹的缘故,我曾三次向高小瑛泄露了您的行踪。”
享哲的眉头凝成了“川”字,竟然是三次?还有两次是什么时候?
“去年高小瑛发布的机场照片和你家附近的照片都与我有关,是她安排人拍摄的。”张栋梁如实招供。
“就这些?”难怪去年被拍那么多次,原来有内鬼。虽然无关痛痒,但被出卖是不争的事实。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莫用,自己身边的人必须要绝对忠诚、可靠。
“对不起,尹理事,只有这三次。”张栋梁低下头。
“为什么要坦白?其实你可以什么也不说,没人会知道。”享哲定睛看着他。
“因为这些本来就是我犯下的错,如今妹妹已经不在了,而您对我们兄妹都不薄。”张栋梁哽咽道:“妹妹还那么信任您……”
“算了。”享哲摆摆手:“日后你有什么打算?张子涵案如今已经被经纪公司扛下了。”
“李主席承诺会帮我。”张栋梁抬眼看向享哲。
“你不觉得政党也是在利用你吗?哪天你失去了的价值,他们随手就可以把你甩开。”享哲盯着他的眼睛:“在他们眼里,你只不过是棋子,是他们与敌对政党抗衡的筹码。”
“我知道,但,除此以外,我没有更大的靠山了。”张栋梁再次低下了头,声音轻了许多:“我只想为妹妹讨个公道。”
“据我所知他们其中一个金主也在三十一人名单内。”享哲平静地说着,目光却一直锁定他的面部表情。
“李主席已经回绝他了。”张栋梁的眼神变得坚定。
“看来你是相信了。”享哲玩味一笑:“今年要进行国会选举你是知道的,共同民主党要取得国会三分之二的议席才能启动弹劾总统议案,他们是在争取民众的选票,在达到他们的目的之后,他们仍旧需要金主的支持,那是利益至上的金钱政治。”
张栋梁沉默了,这些他不是没想过,只是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
“这样好了,下周这个时候,你再来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享哲把他的辞职信打开,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递了过去:“你可以去人事部办手续了。”路是他自己选的,他尊重他的选择。
张栋梁愣愣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接过辞职信,然后又是深深一鞠躬:“尹理事,给您添麻烦了。”
“呃,对了,你觉得我能与那三十一人抗衡吗?”享哲不带任何情绪地看着他。
张栋梁不解地看向享哲,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享哲轻笑一声:“你的眼光不差,希望你也能看清自己的前路。”
张栋梁默然无语,再次鞠躬,转身离开,却被享哲叫住:“一会儿,我会给你转一笔钱,算是之前交代你处理高小瑛事件的酬劳吧。”
“不用的,理事,那是我的本职工作。”张栋梁婉拒。
“就收下吧,你不是说高小瑛的公司暂时未找到漏洞,要过些日子吗?你找别人办事,也需要交际应酬。”说罢,享哲摆摆手,示意他可以出去。辞了工作还是要生活的,希望这笔钱能解他燃眉之急吧。
“拍别人拍得多了,还是第一次被别人拍,好不自在哦。”李京洙摘下帽子,捋了捋头发。“感觉自己好装哦。”
“简直难受!”一旁的李俊茂也叫苦不迭。三十多年还是头一回化妆,还要搔首弄姿,连表情都要受别人摆布,可谓痛苦至极。“你之前不是说要改行当艺人的吗?”
“除了装一点儿,也没别的哈……”李京洙笑笑,重新戴上帽子。
“想想酬劳,偷着乐吧!”林静雅拍拍李京洙的肩。
“嘻嘻,那倒是。”李京洙咧嘴笑开了。一天半的拍摄,酬劳却是往常李俊茂给他的两个月的薪金。
“早知道这样,我肯定不拍。”李俊茂不屑地撇撇嘴。区区一千万就当他是工具人般摆布。他甚至怀疑那是韩东健故意捉弄他的。
“你是老板当然不在乎。”林静雅不以为然地笑笑:“每个月拍一次我都愿意,哈哈……”她是广告的主角,酬劳是李俊茂和李京洙加起来的两倍。
“是哦,我也愿意。”李京洙附和道。相当于一个月拿三倍的工资,真是想想都开心。
“小子,你就这点儿出息!”李俊茂撑着李京洙的肩膀站起身:“也对,都说卖文不如卖图,卖图不如卖笑,啊多么痛的领悟!”
“发什么神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