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的郊外,偶有不知名的动物发出阵阵毛骨悚然的鸣叫声,给森寂的夜色增添了几分阴森可怖。
此时,芦苇荡里,一个黑衣蒙面女子手持利剑,眼神冰冷的凝望着站在她对面,戴着斗笠的白衣女子,说:“你终于肯露面了。”
白衣女子低低一笑:“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说过,只要小主子清醒,我就是她忠诚的守护者,任她差遣。若是她继续痴傻,我会按照族里的规矩,在她及笄的时候,送她归天。”
“我以为你跟其他长老不一样,看来是我看错了人。”黑衣女子冷声一笑,眼神里流露出失望之色,“白梅,我问你,这次的事是不是你一手策划的?”
白梅点了点头:“没错。你不是在其他长老面前把小主子夸上了天吗?所以,我就给她布了个局,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厉害。还好,她没让我失望。”
黑衣女子握紧手中的剑,咬牙道:“你知不知道你那么做,差点害死小主子?”
“不就是挨了一刀吗,有什么大不了的。黑灵,别忘了,你我都是从死神手里的闯过来的人。小主子如果连这点伤都承受不了,她
也没资格当我们的小主子,更没资格继承少主的衣钵。”
提及已逝的少主,白梅声音骤冷,眼底划过一抹嗜血的狠唳。
“可小主子她还小,她还不……”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小主子痴傻那么多年,你觉得还有多少的时间可以让她这样继续荒废下去?黑灵,你该消失了。”
白梅伸手折一根芦苇,漫不经心的放在手里把玩,清冷的眸子不带一丝感情的看着黑灵。
黑灵心咯噔了下。
虽然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此时此刻,她都不知道应该为小主子被族人的认可而感到欢喜,还是该为她们的分别感到悲哀。
沉默了片刻,她抬头看着白梅,说:“我知道了,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会消失的。”
“我给你五日的时间,若你敢违背命令,那就别怪我不顾姐妹情分。”话落,白梅扔掉手上的芦苇,跃身而起,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黑灵望着她消失的方向,一个人在芦苇荡站了许久,然后才转身离开。
——
随着煜王被禁足,苏云兰也被苏柏岩拒之门外,苏泠月最近的日子过得可谓是如鱼得水。每
天不是摆弄花草,教花涟漪化妆技术,就是和严意茹泛舟湖上,谈谈心,练练琴,和江田田策马奔腾,小日子过得十分滋润。
只是这样平静惬意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
这天黄昏,苏泠月从严府回来,刚进府就被苏柏岩叫人给喊到书房。
苏泠月一进书房,看到苏柏岩正在练字,她走过去,轻声问:“爹,你找我?”
苏柏岩听到她的声音,放下手里的毛笔,抬头:“今日上朝,皇上提及皇家狩猎的事,特意点名要你参加,回头让你三姨娘带你去做套骑射服。”
“皇上特意点名让我参加?”
苏泠月吃惊的瞪圆眼睛,这明景帝到底在要什么主意?
想了想,她拧眉道:“爹,女儿又不懂骑射,去了也只是扫大家的兴致而已。”
“你跟江家小姐不是交好吗?江家是将门之家,江家的人个个都是骑射的能手。离狩猎还有些时日,你可以让江小姐教教你。泠月,此次狩猎所有的皇亲贵族都会去,你是皇上亲口册封的郡主,也是国公府的三小姐,可不能失了身份。”苏柏岩郑重其事地嘱咐。
苏泠月想拒绝,但是看她爹一副我意已决
的样子,只好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女儿知道了。对了,爹到时可不可以也把二姐给带去?”
苏柏岩剑眉轻挑:“丹阳?”
“爹,泠月知道二小姐是庶出的,于礼不合。但你想想,大姐在煜王府已经失宠了,此次你为保咱国公府没为煜王出声,想必日后煜王对咱苏府也不会有多大的善意。泠月倒想为爹为咱们国公府的前程分担,耐何貌丑。”
“可二姐就不同,她虽然长相平凡,但如果精心打扮的话,定能受到各府公子青睐。最重要的是,二姐知书达礼,聪慧过人。与其让她嫁给小门小户人家,不如给她择一门将候之家,说不定日后她能光耀门楣。”
苏丹阳是整个苏府里唯一一个人真心实意想苏泠月好的人,所以她希望她能幸福。
她知道,像她们这种大户人家,庶出的女儿想嫁入名门望族当天室不是件容易的事,何况她的养母秦凤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善待她,她爹又是那种唯利是图的人。
如果她不为她筹谋的话,指不定不用多久,她就会被秦凤清空垃圾一样,嫁给像宁晤德那样的人渣。
虽说此次去狩猎的人,她没法保证
百分之百的都是品德端正的人,可至少还有选择的机会,总比盲婚哑嫁的好。
苏柏岩捏着胡须沉思了下,说:“行,回头你做骑射服的时候,也让人给她做一套。”
“泠月替二姐谢谢爹。”
“下去吧。”
“女儿告退。”
从书房出来后,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