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永生教左使怒了。
他手中长枪一振,随即左右挥动,将正在急速逼近的高铁柱和苏大强猛然向两侧荡了开去。
然后瞅准时机,狠狠的一枪刺进了一个脸上带着狰狞伤疤的汉子胸膛。
“你们成功的激怒了我。”永生教左使冷然一笑,准备抽枪再刺,然而无论他怎么用力,那长枪都仿佛是在那大汉的胸膛里生根了一样,纹丝未动。
“你......你完了......”那大汉艰难的扯出一抹狰狞的笑,断断续续的说道。
永生教左使这一枪刺的极重,他说话的时候,嘴角和胸膛不断的有血在渗出,但他仿若未觉,依旧用他那仅剩的一只右手牢牢的握住了枪杆。
永生教左使双目一凝,他用尽全力,再次抽枪,却没想到刚刚有所动摇的枪杆再一次稳稳的被固定在了空中。
原来是旁边的高铁柱突然上前,紧紧的夹住了他的枪杆,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甚至他的双腿也被两个抚军营的士兵牢牢的固定在了地面上。
“放开,放开我。”永生教左使肉眼可见的慌乱了,他奋力挣扎双脚,同时松开长枪,想要借机后撤。
却不想一根闪烁着寒芒的长枪突然从他的后背刺入,枪锋直透前胸。
抚军营以一条人命为代价,拿下了他这个永生教的左使。
双眼迷蒙,也不知是风雨阻隔,还是气息将断,他最后一次抬起头来,望向不远处的城守府。
那里一片安静,永生教左使知道,自己的梦断了。
断在了这些身体残缺的抚军营将士手中,也断在了前方那一片安静之中。
风雨依旧,寒意袭人。
随着永生教左使的死亡,剩下的永生教徒们很短的时间里便步入了濒死之境。
马二说过要一个不留。
那便一个不留。
永生教徒们慌乱的向着四周冲击着,此时的他们再也没有嘲讽时的嚣张,也没有准备拿下城守府时的狂热。
他们现在只想活命,然而,奇怪的是,明明他们的人数要超过抚军营,可他们无论向哪个方向突围,都会遭到对方的拦截。
“我们完了,出不去了。”
“怎么办?怎么办?”
“我就不该跟着这他娘的永生教瞎折腾。”
“投降,我投降,我家里还有八旬老母需要奉养啊!”
“对,对,诸位饶了我们,我们有钱,所有的钱都给你们。”
斗志的崩溃是一瞬间的,很快所有幸存的永生教徒都受到了传染,他们徒劳的抵抗着、悲呼着、求饶着。
然而,当他们选择站在抚军营面前的时候,便已经注定了他们的结局。
今夜,风雨中的龙城,律法司的任务是拿人,而抚军营的任务则是杀人,很遗憾,他们选错了对手。
所以,尸枕长街,血流遍地,成了他们人生中最后的一个画面。
南城周府。
龙城从事周温的府邸。
自从隋唐拿下龙城之后,他便一直赋闲在家,此时周府内灯火通明,大批身着黑衣的永生教徒充斥其中,警惕而谨慎的注视着四周。
与此同时,书房内,一场互不相让的争论正在激烈的进行着。
争论的双方,一个是从事周温,一个是被人五花大绑按在地上的周青。
而旁观者同样是两个人,一个是方士马应元,一个是周温的义子周橙。
“你为何不连我一起杀了,啊!为何不连我一起杀了。”周青额头上青筋暴起,涨红着脸,怒声质问道。
“你这个不孝子,若不是看在你身上有我的血脉,我能让你活到现在。”周温铁青着脸,声音中同样带着愤怒。
“血脉,这血脉让我觉得恶心。”周青眼眸之中带着极端的恨意死死的盯着周温。
“当日,你将我母子赶出家门的时候,可有想过我是你的血脉,我母亲饥寒交迫,吐血而亡的时候,你可曾想过我是你的血脉。”
周青赤红着双眼,仿佛要将这么多年的痛苦和不甘通通发泄出来。
“大哥,父亲当年将你和娘赶出去之后,便后悔了,但娘的性子太过刚烈,谁也没有想到她会藏在贫民窟里,等他找到你们时,娘已经仙逝了。”一旁的周橙见状,带着些许悲伤解释道。
周青侧过头去看向周橙,态度渐渐软和了下来。
“我和娘被赶出去那几年,你过的也不怎么好吧?”周青冷着脸问道。
周橙张了张嘴,眸子里多了几分黯然。
他是周温收养的孩子,当然,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他是活下来的那一个。
周温少有大志,一直想着成就一番事业,但他是贫民出身,学识也并不算出类拔萃,所以,根本就够不到那些世家门阀的门槛。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兰城豪族王家的小姐,其时他已经结婚生子,但为了迎娶王家小姐,硬生生将周青母子赶出了周家。
后来借着王家之势也确实一路做到了龙城从事。
但随着王家的倒台,他的仕途也肉眼可见的走到了尽头,于是,只能另辟蹊径,成为了永生教安插在龙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