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此时,城头上第二轮鼓声已经响起,似在催促着府卫军快快登城御敌。
昆仑人攻城了,没有时间了。
“呼!”隋唐长长的出了口气,才终于完全让心情平复了下来,府卫军的士兵们也开始慢慢站了起来,只是多数人仍是两眼通红。
“府卫军何在!”隋唐一声厉喝。
“在!”校场中府卫军齐声大喝,方才还在沉溺在情绪中的府卫军此时一片肃然,黑色涌动、杀意四起。
“董平、顾诚听令!”隋唐清朗的声音在校场上响起。
董平、顾诚向前跨出一步,垂首肃立。
“昨日本城主簿姚崇姚大人正式签署征兵令,准我府卫军扩军至五千,今日午时城中大街将张贴告示,现命你二人负责今日的征兵事宜。”
隋唐神色肃然,一脸平静的看着董平和顾诚,朗声说道。
“嗡!”校场上又一次响起了巨大的讨论声。
显然,这个消息实在太过突然,众人一路从乐浪郡而来,同样的遭遇让他们从内心深处,紧密相连。
现在,有御奴城的人要加入进来,府卫军士兵们的心中自然有些许的不适应。
“得令!”董平、顾诚齐声应诺。
二人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兴奋,府卫军的强大,才是他们立足于御奴城的资本。
“伏刑你暂领前旅,军法司留下协助董平、顾诚完成征兵。”隋唐并没有理会校场中的声音,而是继续下达着命令。
“得令!”伏刑跨前一步,与董平、顾诚并肩而立。
“任原、薛映、郭振、郭跃、郭猛。”隋唐依次点名,每点一个名字,就有人跨前一步。
“随我登城御敌!”隋唐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一声厉喝。
“得令!”众人齐声应答,声音里满是金铁之音。
“各旅及斥候营的兄弟们,握紧你们的兵器,让我们挥刀乞性命,持枪求活路,出发。”
“得令!”校场上的回答响彻云霄。
三千人的府卫军齐齐整整的跨出了校场的辕门,很快营地里就静了下来,只剩下抚军营和军法司的人。
“走吧!”董平看了顾诚一眼说道。
“不急,告示午时才张贴,要征兵也得到丑时、未时,上午先将咱们现有的兵器铠甲统计完成,看看缺额有多少?可修复有多少?以备后用。”
顾诚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转头和董平轻声交谈着。
议事厅旁边的屋子,窗户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杨柳的眼睛正盯着空无一人的营门,此时,她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眼睛里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担心。
“杀!杀!杀!”任原的开山钺不断下劈,清理着登上城头的昆仑人。
“当!刺啦!”又是一声金铁交鸣,昆仑人手中弯刀折断,仍没能挡住任原手中巨大而犀利的开山钺。
开山钺顺着弯刀的切口,从左肩直到右腹,骨断筋折,鲜血喷洒而出,任原的脸上和前襟都被染成了一片血红。
“哈哈哈,城头灭奴、阵前斩将,昆仑奴,爷爷任原在此,谁能挡下我手中的开山钺。”此时任原已是杀性正起,一脸狞笑,对着不断登上城头的昆仑人叫嚣着。
今日昆仑人趁着旭日还未升起便来攻城,显然,是一场持久的消耗战。
所以,隋唐命府卫军各旅每半个时辰一换,轮番上城御敌,薛映的斥候营从旁协助。
半个时辰马上就要到了,任原不断在城头寻觅着,他不想辜负隋唐对他“城头灭奴,阵前斩将!”的评价。
如果能斩下一个昆仑将领的头颅,那将是对隋唐最好的答复。
“呼!”一块巨石从城头飞起,带着剧烈的风声,向着任原袭来,一根狼牙棒紧随其后。
“锵!”就在开山钺劈开巨石的同时,刚好撞上了狼牙棒。
“噔!噔!噔!”巨石的阻力在前,狼牙棒巨力在后,任原一时大意竟没能挡住,往后一连退了五六步,以手中的开山钺抵住地面,才定住了身体。
“昆仑车师部左帐千夫长塔莫,受死!”一个比任原稍矮,但更加粗狂的昆仑汉子,叫嚣着抡起狼牙棒,直直向着任原奔来,。
再看任原,则是一脸兴奋,嘴里喃喃自语:“对,就是这个人了,大小长短正合适,用他的人头给大人交差最好不过。”
随即,开山钺擦着地面,向上撩起,狼牙棒向下,开山钺向上,“当啷!”一声巨响甚至都盖过了城头的喧嚣。
塔莫被这突然爆发的力量震的往后退了两步,而任原却如同脚下生根,纹丝不动,随后两人都没有想要停歇的意思,同时向前。
狼牙棒和开山钺在空中不断撞击着,风声乍起,死气袭来,即便城头上厮杀正烈的双方,却没人敢进入他们两人周身一丈以内。
否则,无论是昆仑人的弯刀,还是身无甲胄的府卫军,都可能转眼就骨断筋折。
此刻,棒与钺已经交锋了十几次,能任千夫长,塔莫绝对有足够的实力,可也抵不过已经杀气上头的任原。
就在双方再一次退开之际,任原将开山钺插进地面上的青砖,双手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