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造化弄人啊,姑娘有所不知,千儿家原来也是凤兰成的名门大户,她爹半生经商,富贵异己,我爹就是祝家的教书先生,因为这层关系,我时常随着爹出入祝府,一来二去,便于千儿结实,她是个极为漂亮的姑娘,温柔贤淑、琴棋书画无不精通,我深深沉浮在她的才情与美貌之下,不多时……便与她互生情愫,并发誓这辈子非她不娶。
可好景不长,祝老爷因为一次投资失败,很快就赔得倾家荡产,因承受不住打击,和频频登门追债的人,就撇下女儿、与妻子双双服毒自杀了,千儿也一夜之间从千金小姐变成了落魄孤女,而她叔父听到消息,远从长安赶来,变卖了祝家所剩无几的财产,无论我和千儿怎么反抗,都执意将她接到了长安。
我苦苦追寻,一直随在他们的马车后面,想找机会把人抢回来,可这幅身体……”说着,他狠捶自己胸口两下,“没几日就病倒了,再醒来,却发现已经被小厮送回家中,一病就是一个月,再去寻时,已经全无了千儿的踪迹。”
“可我不死心,想到她的处境,料定她叔父不会善待她,便来回往返长安数趟,直到父亲得重病的消息传来,才急忙赶回家中,而那时距失去千儿的消息,已经有一年的时间。
后来,父亲弥留之际,拿给我一封他隐瞒的书信,想是怕当时拿出我会成熟不住,所以才一直隐瞒至今,我展信一看,竟是千儿写给我的,说她叔父已经给她许了婆家,对方是长安一位官员的二公子,还告诉我……只有嫁进这样的人家,才能给她之前千金小姐的生活,并且与对方相处的很好,坚信对方是能给她幸福的人,让我别再苦苦寻她了。
我看到信后,肝肠寸断,也终于死心,几月后就为给父亲冲喜,在母亲的安排下娶了现在的妻子,自此一别就是五年,没想到……没想到……她骗了我,如果真过的好,又怎会早早就香消玉殒,还托你把尸骨给我?我、我真是傻啊,真的就再没寻过她……我知道,千儿还是爱着我的,还是爱着我的……”
看他又伤心的流起眼泪,小夏内心挣扎,不知该不该把实情告诉他,祝千儿不但没嫁入高门,甚至还被她舅舅以仅仅三十两银子就买给了季鸿庭,活活烧死在炉子里。
现在也终于明白,祝千儿为什么要特意来告诉她,不要怨韩益居,她也并没有怪他。
季子封过来搂住小夏,悄悄暗示个眼神,意思还是不要告诉他了,否则……不保这男人会不会自责而死。
回过头,她来到韩益居面前,最后留下句话,“韩公子,千儿让我告诉你,她并不怪你,所以你也无需太过伤心自责,只好好将她遗骨安葬了吧,有空时常去看看她,这也算生不逢缘、但死相依了。”
“我、我会的!”他音色颤抖,布满泪痕的面颊贴在盒子上,爱恋的蹭着,“多谢这位姑娘,把千儿的尸骨送还给我,谢谢。”
“公子节哀。”
最后再凝望一眼,小夏便被季子封牵走了,他不愿这样的悲剧影响到她心情,因为不会每对恋人都成为祝千儿和韩益居,这个世上是有很多不幸,但不是全部。就像他和小夏,他有信心,会让她一辈子都成为世界上最幸福快乐的女人。
回到马车上,小夏还是很落寞,不蔫声不蔫语被他搂在怀里。
季子封低头看看她,担心询问,“怎么了?还是不开心吗?”
小夏摇摇,“只是觉得这世界有些不公平,为什么祝千儿死于非命,韩益居还照样娶妻生子。”
他爱怜的亲亲她,“你以为韩益居心里有多舒服吗?但对于别人的事,我不予以过多评价,但可以跟你保证,如果……如果你走在我前面,我一定守着你到死,这辈子不会再让另一个女人进季家大门,但同样,若我死在你前面,也不许你改嫁。”
她“噗嗤”一下笑出来,瞧大人说的,好像我有多专制一样,不过咱们还是别说这么沉重的话题了。”
“哎?怎么是我说?明明是你愁眉苦脸的!”
“嗯!”她认同他的话,“是我不对,但也没什么可惜的,因为他们两个应该很快就能在
“啊?什么意思?”季子封吃惊的看着她。
小夏吐出个重磅炸弹,“韩益居也命不久已了,只有死人身上才会阳气全无,而他已经气数将尽,以我推断……最迟不出这个月的事!”
季子封凝神片刻,才幽幽说到,“天各有命,这也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小夏也别太挂怀了,死了能和相爱之人常相厮守,也不失为美事一桩。”
“正是,大人言之有理。”小夏嫣然一笑,就祝他们有情人能在地下终成眷属吧。
第二日,他们果断离开凤兰,扔了那辆原先装满尸盒的马车,轻装上阵。小夏别提多激动,搂着季子封脖子开心的蹦起来,“子封……我们送完啦,我们终于送完啦……”
“是啊,没想到,我的小夏这般有毅力,竟短短月余就完成了这么浩大一个工程,真是功德无量、功德无量。”
“嘿嘿”她喜笑颜开,随即又拧起眉毛,“哎!就是不知卢护卫那里怎么样了。”
他笑着摸摸她头,“放心吧,人家那早就完成任务,已经从宫里传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