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大门还有段距离,就听见了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似是有谁要闯进来,薛千正拦着不让。
等出去一看,原来是季子封,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了,对她一个人进去见季鸿庭的行为非常不满,回去还要教训慕霖和慕潇,说他们认她瞎胡闹。
但见她出来,外面几个男人都愣了,季子封第一个冲过来,抓着她胳膊上下打量,“季鸿庭有没有为难你?你眼睛怎么红红的?是他说你什么了吗?我进去找他。”
“少卿……”小夏抓住他手臂,“我没事,但还有几句话要问薛总管,您先稍等一下。”
被点到名字,薛千赶紧过来,“夫人请问。”
她指指后面的庭院,“这宅子……原来是什么地方?”
“呃……”他先忌惮的看了季子封一眼,才据实回答,“雅芳阁原是给老爷妾们住的,但自夫人去世后,那些妾室也陆续被老爷遣散,现在已经荒废已久了。”
季子封疑惑的看向她,不明白她为何突然问起这院子?
哼!小夏却鄙夷的压下嘴角,依她看,是利用完了,所以才找了这样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那你有亲眼看见过这些妾离开吗?”
薛千摇摇头,“那没有,王爷说,撵走侍妾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都是趁夜送走的,夫人这样问……可是有什么问题?”
小夏长叹口气,回头看看高树郁郁、只能进去几丝阳光的庭院,转过来对薛千道,“有问题也不能马上解决了,您只需时刻关注着郡公,有什么情况就赶紧派人来通报一声。”
那这话外之音……院子里还是有不对的地方,季子封了然,慕霖、慕潇也听明白了。
“今日麻烦薛管家了,少卿,既见完面,咱们就回去吧。”
“早就该走。”要不是为了找她,他万不会再踏进郡公府一步。
季子封又看了薛千一眼,然后才拉着小夏离开。
回去时,在马车上他还忍不住抱怨,“你无端怎么想起去郡公府了?还敢一个人进去,万一季鸿庭有心害你怎么办?”
小夏没理她,对昨晚的事还有些耿耿于怀,只默不作声闭着眼睛靠在那。
见她这般,季子封也有点理亏,知道昨晚不该撒谎,踌躇片刻,还是过去握住她手,用拇指摩挲着腕上伤口的地方,“小夏……我这也是为你好,你别嫌我啰嗦。”
抽回手,她现在只想跟他谈公事,“大人,大理寺里你能调动的人手大概有多少?”
“干什么?找人干仗吗?那得调兵!”
“不是,挖尸。”
季子封听闻大大一骇,“挖尸?”怎么又是这两个字?随即又问,“挖哪的尸?还需要那么多人?”
“雅芳阁,因为不知具体有多少,所以只能多预备些。”
他拳头悠然握紧,脑海里一下回想起刚才在郡公府她问薛千的话,无需多言,也明白个八九不离十。
足足静默半晌,他才说了一句,“知道了,会提前安排好的。”
“不必提前,就今晚,大概还有几个时辰,只希望少卿做到一点。”
“什么?”
“越大张旗鼓越好!而且必须要在今夜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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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季府,小夏直奔自己房间,经过一夜的喂养,碗里的血应该已经干了,她得赶紧把铃铛和小蛇清理出来,可进屋一瞧,金铃居然挂着血躺在地上,只小蛇还安静的待在碗里。
她立即把东西捡起来,扬声冲外面喊,“珠莲、碧荷……”
两个丫鬟马上走了进来,“姑娘,您回来啦?碧荷这两天就想归家了,奴婢正帮着收拾行李呢,所以没听见您进屋。”
“没事,我就是想问问,有人动过我的法器吗?”
“没、没有!”她们连连摇头,“奴婢们不敢,看着就怪害怕了,更别提用手去拿。”
也是!这俩丫头看见这两样东西都要绕道走,可若不是她们……就说明铃铛自己曾剧烈的晃动过!小夏心里“咯噔”一下,不动声色环顾四周,包括房梁、还有每一个处在阴影里的角落,都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但还是不放心。
唯一的办法就是点燃黑烛去看,可她又不想打草惊蛇。
揉揉太阳穴,只得疲惫的坐在了椅子上,可余光瞥见丫鬟们还用局促和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才开口解释,“没什么,可能是我自己把铃铛碰掉却没发现,与你们无关。”
两人呼吸明显一松,“那……那我们帮姑娘擦把法器擦干净吧。”
“好啊,给你们。”她故意把还带着血渍的小蛇推过去,惹得她们立即惊呼着连退数步,看上去都恨不得落荒而逃了。
“哈哈哈哈哈……躲什么?不是要擦吗?看你们俩还逞不逞能。”
“咦……好姑娘,您可别捉弄咱们了。”碧荷把脸撇向一边,看都不敢看一眼,“不然帮您刷碗好了。”
主仆正在玩笑间,换过衣服的季子封突然跨进屋内,身后还跟着慕霖、慕潇。
“你们闹什么呢?老远就听见玩笑声。”他提起袍摆在茶桌旁坐定,又轻敲桌面,示意慕霖给倒杯茶。
小夏灵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