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两件案子终于被关联到一起了!正如玉禅大师所说,如此恶毒的阵法、如此违背人伦的手段,绝对不是名门正派能做得出来的!
可是……他与那个人又有什么恩怨呢?为什么要那般镇压他?
小夏突然闹出一个想法,或许所有答案都能在京兆府那个灵魂上找到答案。
接下来,她摒除杂念,不去在意他身后的恶灵,只集中精力去探知他本身,发现这个肉身也是不属于他的,跟自己猜测的一样,这可能是他迁适的第一个对象、或者第二个、第三个对象,而肉体本身的灵魂被驱散了,因为她在他身后的黑烟里感觉不到相同的磁场,说明这是一种自愿的献祭。
一个人……不,确切的说,是一个喇嘛,自愿把肉身献祭给他,让他灵魂能够顺利迁适过来,自己却要落得魂飞魄散,真不知道此人是思想太过伟大,还是单纯被洗脑了。
当喇嘛走到与四福酒楼还有几十米距离的时候,他的面容也慢慢暴露在三人眼里……
“好犀利的眼神!”这是慕潇对此人的第一评价。
季子封虽然没说什么,但脸上的厌恶已经说明一切,因为自看清他五官的第一眼起,他给他的感觉就很不舒服。
小夏对慕潇的话深信不疑,她能感知到,除了那满身让人不寒而栗的肃杀之气外,此人绝对眼神不善!即便这个长相不是他本来面目,但相由心生,居心险诈、行为凶恶的人,受面部肌肉牵动,一定会在后期改变面相,即“后天之相”。
而五官之中,首重为眸。
有句话叫——贼输一眼,非常有道理,第一眼让你感觉厌恶或者害怕的人,务必远离!
一个人面相十分,眼占七分,因为面部上的所有肌肉都可以有意识去控制,唯独眼睛不能!而且想透过皮囊了解一个人的真实品行,必先看眼,行凶之时,则眼必露凶光。
俗话说观其眸子,足以知人。
小夏伸出手掌,朝着楼下喇嘛的方向感受一下,突然吐出一句,“这个人的眼睛是典型的‘下三白’,白色主金,金为杀气。”
慕潇一愣,伸出五指在她闭着的眼睛前面晃了晃,诧异问道,“小夏姑娘,你真的是闭着眼睛的吗?怎么感觉比我睁着眼睛还好使啊?”
季子封却“啪”地拍掉他手,问小夏,“什么是下三白?”
“就是黑眼仁向上,下方留出的很大眼白,而眼白越多,喻示此人越凶,满身的火气,性子狠毒,心似虎狼。”
“嗯”,慕潇点头附和,“而且他如此高大的身材,行动一点都不笨拙,反而脚走在地上一点声音都没有,足见轻功一定了得。”
小夏嗤之以鼻,“不是轻功,是魂轻了三分。”
他一再迁适,原魂已经破了,再加上身后跟着一重恶鬼,你以为一点都近不了他身吗?错!即便不能吸魂,也会损耗其精力,他为了利用这些魂,只好以自身的精力去养他们,这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
所以哪有什么真正的长生不老?邪术就是邪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你利用阴魂得到好处,最终也会死在阴魂上。
只半个时辰不到,小夏身体便渐渐变得疲惫,可能因为这几天连续通灵的关系,而后面还要去京兆府见那阿婆,所以她不能把所有体力都耗费在感应喇嘛上。
因为有香的掩盖,那喇嘛也没发现他们的行迹,眼看再有大约二十米就要走到四福酒楼楼下了。
“潇大哥,看见街对面有个推着水车的老汉了吗?”
“看、看见了?”慕潇再次想确认她是不是闭着眼睛,因为那老汉是在她说了之后他才注意到的。
“现在、马上,吩咐小二去给他些银子,让他把桶里的水都洒在街上。”
“为什么啊?”
小夏一皱眉,“别问!快去!”那喇嘛要走过来就来不及了。
“哦……好!”
慕潇转身出去,不多时,收了银子的老汉果然开始一瓢一瓢往外洒水,把酒楼前面的街道皆弄得湿泞不堪,而大家还以为他在给地面降温,便都纷纷避让开来。
恰巧此时,红袍喇嘛正好走到洒水的地方,随着他的逼近,“噗……”黑烛火焰竟一下灭了,它显然跟小夏一样,都招架不住这股强大的阴浊之气。
有的恶灵察觉到小夏拥有与自己相同的磁场,还试图朝她扑过来,惹得她被冲击的头昏脑涨。
季子封发现她脸色不自然泛白,连嘴唇都在不可抑制的微微颤抖,便想在后面抱住她,好把自身的阳气传过去,没成想竟被她奋力推开,并厉声警告,“现在别靠近我,小心又怨魂附体。”
她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更没多余的精力护他。随即,双手合十,她开始默声念咒……
“人来隔重纸,鬼来隔座山,千邪弄不出,万邪弄不开,天道毕,三五成,日月俱,出窈窈,入冥冥,气布道,气通神,气行奸邪鬼贼皆消亡,视我者盲,听我者聋,敢有图谋我者反受其殃,我吉而彼凶。”
黑烟被吹得四分五裂,遥遥直上、又匍匐下坠,变换成千万种姿态,但无一不诉说着他们痛苦挣扎的惨状。
阵阵狂风不知从何处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