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中精力用手摸摸……完全在意料之中,任何东西都感受不到,她的能力对这几具尸骨好像都失效了。无奈抬头看看凌柯,她怯怯呼唤一声,“凌仵作,你能过来一下吗?”
凌柯肩膀一抖,先抬起炯炯的大眼睛看着她,谨慎问了她一句,“张姑娘有什么事吗?”
他这一问,让小夏明显察觉出不对劲,好像从刚才回来后就这样了,跟开始的热络相比,他现在简直“冷若冰霜”,而且也不跟她说话了,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似乎在刻意保持着距离,不禁纳闷,是自己哪里得罪他了吗?
“没有什么事,就有些关于这具女尸的问题想向你请教。”
”哦……这个啊。”凌柯憨憨笑笑,又探头探脑往院子里瞅瞅,发现石桌旁已空无一人,才放心的走过来。
见他这样小心翼翼的举动,小夏总算琢磨过来了,是不是季子封那讨厌鬼跟他说了什么?可要直接开口问,两人都免不了尴尬,再说碍于季子封身份,凌柯也不见得实话实说,所以想想还是算了。
清者自清,她以后尽量跟季子封保持距离,大家自然便明白怎么回事了。
“不知张姑娘要请教什么?”
小夏拉回注意力,把刚才发现的问题一一指给他听。
凌柯自己又查验了一遍,片刻后才站起身,退到柜子那跟她解释,“指关节那里的问题其实我们每个人都会有,就像握笔时间长了,肯定会骨节僵化,但这个人一定是常常握着什么东西,没有给骨骼恢复的时间,日积月累,自然会造成这种现象。”
常常握着什么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呢?这个范围好像有点广,她一时间真有点摸不到头绪。“那膝盖呢?”她又问。
“膝盖的确如你所说,不是风湿之类的疾病,因为这种病会让骨骼疏松,骨质变色、变形、骨头肿大,你瞧……这膝盖周围除了符合年龄的磨损,再无其他异常。”
“那依凌仵作的经验,此种伤是怎么造成的?”
“嗯……”凌柯用手指点着脑袋,琢磨一瞬才回答,“依在下看,倒更像是久跪之人留下的后遗症。”
久跪之人?这回小夏更化混儿了,奴隶吗?但奴隶好像也不需要久跪吧?一般不都拼命干活吗?
哎!好头痛,本以为检查完尸骨就能得到答案了,没想到啊……疑惑竟然越来越多,而且这些提示的点都太模糊了。
“那扁平足呢?扁平足是怎么形成的?”
其实关于扁平足的形成她大致了解一些,但还想听听凌柯有没有什么独到的见解,好能从中得到一些启发。
“那可就不好说了,首先这种形态就分先天和后天两种,先天就是遗传,后天就是脚骨发育不完全、还有负重过度、走路姿势不正确、骨伤、或者长时间穿没有跟的鞋,都可能造成扁平足。
老天爷!小夏颓废的摇头叹息,此范围就更广了,完全确定不来一项,小姑娘是不是跟她开玩笑呢?这哪能确定身份啊?要是能从她身上翻出个身份证,那才是真正能确定身份呢!
现在她只感觉自己都快被逼入了绝境,通灵看不到、尸检确定不了、记录写不了、案子破不了,真是三百六十样,样样干破防!
见她气馁消沉的模样,凌柯还是出于好心劝了两句,“张姑娘,这也是急不来的事,况且找出尸体真正身份和发现其余线索,是捕快才应该干的事,我们只需要把发现的东西记录好、再呈上去,毕竟术业有专攻,这方面他们应该比咱们有经验。”
对!一语惊醒梦中人,这倒点醒了小夏,更让她醒悟过来,明白季子封说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大理寺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能干活、大家都是吃干饭的,论搜查和找人,身边的侍卫和捕快都该是经验丰富的老手,比如慕潇!
她迅速从白骨旁边站了起来,“凌仵作,我回去记录一下今天发现的情况,然后拿给潇大哥看看,兴许他能帮上忙。”
凌柯一听她要走,心里说不上是失落还是轻松,但还是赶紧点头答应下来,“好,张姑娘快去吧,剩下的交给我就行。”
“谢谢凌仵作”小夏笑着一抱拳。
“谢什么?这本来就是我的本职工作啊”这一刻,他是发自内心的愉悦,简直都要忘了季少卿的警告,因为以张姑娘的亲和力,恐怕很难有人会坚持住和她保持距离。
“那我走了”她转身蹦蹦跳跳走下台阶,不想又被叫住。
“张姑娘……”
“嗯?怎么了?”她收住步伐回过头。
“呃……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看见我身边有一男一女的?还有,又是怎么把她的事知道得那么详细?”
“嘿嘿,你先告诉我,我说的准吗?”原来是这事,她都快忘了。
凌柯立即点头,“准啊,每一项都准确无误,因此才想让张姑娘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只是我能感觉到一些正常人感觉不到的磁场,寺里人几乎都知道,凌仵作,你要十分想了解,不如有时间我们再细谈,现在我要去记录喽?”
“好吧,张姑娘慢走。”
望着她活泼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凌柯才敢放肆叹口气,真是个特别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