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好像也对，慕潇和弥儿同时挠挠头，思绪马上就被带跑偏了，质疑的目光立即投向小夏。

谁知小夏马上接话，“因为她当时没有掷骰子啊，大人忘了？那小吏说过，她当时在敲人皮鼓跳大神呢。”

质疑目光又投向季子封。

“就算投了也一样被抓，因为所有东西都是无稽之谈，你说有鬼神、我信；有妖有怪，我也信；但你要说几片人骨就能改变什么……便恕本大人不敢苟同，那什么密宗，更似邪念横行的邪派。”

目光又转向小夏。

“大人会这样觉得不足为奇，因为密宗自诞生那天起就是饱受争议的，至于人骨法器……别的我不敢肯定，但这骰子，绝对灵验！”

目光又转向季子封。

“好啊……那就以你刚刚说的受阻之事做为赌注，若真改变了，你赢，本大人就答应你件事，若没有改变，你输，答应本大人件事，可好？”

“一言为定！”

两人手成掰手腕的姿势，立下了君子之约，而慕潇和弥儿目光也终于能同时定格在两人身上。

“好幼稚！”看半天热闹的慕霖摇头吐出一句，接着便准备起身收拾碗筷，好避开眼前的两个幼稚鬼。

“小夏姑娘，说了半天，那婆子到底什么来头啊？不但敢胆大妄为的卖人肉，又从哪弄来这么多邪门儿的东西，目的为何呢？”

钟小夏没有回答，只是将视线一直盯在季子封脸上。

他则被看的头皮发麻，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小夏盯着不说话，不由心惊“看、看本大人做甚？肉和东西也不是我给她的。”

“不是你给的，但可能是你爹给的，父债子偿这个道理你懂不懂？嗯？”

“啊？季鸿庭？”

“啊？季郡公？”

四个人异口同声开口，瞪眼睛的瞪眼睛、张大嘴的张大嘴，无一不吃惊错愕。

“大人没发现一点？那阿婆用的的可都是密宗法术，包括这些法器，而你爹最近又恰巧与一位密宗和尚交往过密，大人不会觉得……在这离密宗发源地山高路远的长安城里，身边一下涌现这么多和密宗有关的东西，皆是巧合吧？你们信吗？”她用询问的目光侧头去看慕霖他们，接着又自问自答道，“反正我是不信！”

这……

被她这样一说，几人都化起混儿来，但细一探究，所有事确实太过巧合了，而且季鸿庭和密宗和尚来往也是事实。

季子封双手负于背后，面容严肃缓缓走到窗前，似是陷入沉思之中，可只不过片刻，他竟突地转过身来，茅塞顿开道，“季鸿庭杀了那些女人？然后把肉提供给了那老婆子？”

“不敢肯定，但八九不离十”小夏淡定回答。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其实……想明白这些事，季子封内心受到的冲击不少，因为他宁愿季鸿庭找那些女人只是单纯的贪图美色，而不是虐杀，这简直太颠覆他的三观了。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阿婆已经不是之前的阿婆了，但我却无论如何也感觉不到亡灵的存在，无法解释之下，今天才特去请教了玉禅道长。他说，是有人侵占了阿婆的身体，道家称之为“夺舍”，而密宗称之为“迁适”，顾名思义，就是夺来别人的肉体，强行把自己灵魂迁入进去，虽然两个法术名不相同，但最终能达成的目的却是一致的，那就是不择手段的抢来一副躯壳，强行霸占、据为己有，让自己达到灵魂永生，也就是历朝历代皇帝都在追求的……长、生、不、老！”

旁边几人无不听的目瞪口呆，包括季子封在内。

“你是说，季鸿庭杀人、吃肉，为的是让自己长生不老？”

“不！”小夏摇摇头，“这点我敢肯定，他最初的目的可能只是为了化煞，但为什么会这般极端有了这种想法、并付诸行动……我觉得，应该与那位密宗和尚脱不了干系。”

“后果是什么？”季子封问，“成与不成，后果都是什么？”

钟小夏却笑了，“对你爹没有任何后果，成了、那就得到永生；不成、大不了继续等死，兴许活了几辈子之后才能遭个天谴什么的。”

可话落，她神色竟转为暗淡，“唯一受害的，就是那些无辜被买去、然后杀死烹尸的花季少女，她们才是整件事情唯一的受害者，就像这人皮鼓，不过是牺牲自己，替别人圆了功德而已。”

季子封拳头攥紧，表情狠戾，“为一己私利乱杀无辜，就不该让他得逞。”

“大人，那我们现在要阻止嘛？”慕霖追问，同样口吻不善！觉得季郡公有永生的想法都是错误，人哪有不死的？一直不死的那是王八，遇到这种手段残忍的事，他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季子封却出乎意料的摇摇头，“不！”

“啊？那就……就认郡公这样下去啊？”这下连弥儿都跳出来了，生怕主子会袒护这个爹。

“大人……若您不好下手，依属下看……”

可慕潇话说一半就让季子封堵住了，“有什么不好下手的？你们能不能听本大人把话说完？”

钟小夏叹息一声，“哎呀……大人的意思不是不能下手，而是现在还不到下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