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了,二人双双用袖子抹掉额头汗珠,长长嘘出口气,简直如释重负!从来不知主子竟这般难缠,这下看出艳儿郡主和张小夏在他心里孰轻孰重了,一个退避三舍、一个求之不得!
季子封也呆愣了一瞬,吃惊抬头看向张小夏,暗戳戳积攒了半天情绪,本想开口指责她几句的,指责她为什么把自己扔下,但她下一瞬间的举动却让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钟小夏坐在床沿将绣鞋踢掉,爬到床里侧,盖好被子倒头就睡,似是真的累坏了,已懒得再跟所有人废话。
季子封看着她侧躺的背影,竟绷不住乐了一下,算这小丫头识相。
可坐在前面的艳儿郡主不干了,立即冲过来,义愤填膺指着钟小夏道,“子封哥哥,你不说你不喜欢她吗?为什么她可以上你的床?刚才你还抓着她手?你回答我,别忘了我才是你的正牌妻子!”
慕霖、慕潇还有弥儿同时抓抓腮帮,觉得郡主简直太不要脸了,说的话都没处听去,满长安谁不知道?是他们李家主动提出要和少卿退婚的,现在又来充正妻,谁给她的勇气?
正如大人所说,就算下了圣旨也可能存在变故,她可倒好,现在就质问起人来了!
季子封满不在乎睨她一眼,还悠闲靠在了床头上,钟小夏一来……他是既不烦躁、也不气急败坏了。
“本大人一没娶妻、二没纳妾,让谁上自己的床都是自由,与艳儿郡主有关系吗?回答你不喜欢,是因为我对她的感情以不是喜欢与不喜欢可以形容的,你我非亲非故,又何必同你解释清楚?我若是你,便即刻打道回府,不会再留下来自讨没趣,最后再跟你说一遍,就算圣上赐婚本官也不会同意,劝你还是早点歇了这份心思为好!”
“季子封,你欺人太甚。”李艳儿小手一指,还狠狠跺了下脚,“皇上赐婚,自是没有你同不同意的份,再说我好歹也是太傅的女儿,哪点配不上你?总比她这个粗俗的市井丫头强,别忘了,只有我爹才能助你仕途更上一层楼,所以你不能这样对我!”
李艳儿吸吸鼻子,别提多委屈,自己一片真心待他,没想到却换来这种结果。刚才睁开眼睛一见是她,就像见到鬼一样,还立马把她推远远的,想她从出生到现在都是娇生惯养、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连伺候人都是第一回,何时受过这等闲气?而且他还说,对那臭丫头的感情超过了喜欢,不是摆明没把她放在眼里吗?
不禁愤愤放下狠话,“子封哥哥,没成亲之前,你身边有几个莺莺燕燕本郡主也不拘着你,可以全当没看见,但我们是一定会成亲的,希望你在那之前能收收心。”
没想到,听到她的话,季子封却“扑哧”一声笑了,“呲……艳儿郡主,人贵在有自知之明,看来你是永远都学不会了。”抬手给旁边钟小夏拽拽被子,他继续冷声道,“今日既已把话说到这份上,那不如本官就清清楚楚告诉你,本官一定不会娶你,所以本官要如何都是本官的事,与你无干;而你看没看见又是你的事、也与我无干,还有……希望艳儿郡主以后能顾及些女儿家的脸面和矜持,不要再随意跑到男人榻前,以免让人觉得轻浮,也污了太傅府的门风,慕霖,送客!”
“是”慕霖屈身上前,往门口位置一比手,“艳儿郡主,您请吧,我们大人要休息了。”
那头慕潇已经把床帐放下,将里外隔成了两个世界。
这样闹了半晌,说实话……他这五大三粗的老爷们都有些吃不消,不是累人,而是累心。送走这位瘟神,大人也歇下,他们几个总算能得空回去喘口气儿了。
“凭什么?”艳儿再也维持不住大家闺秀的风范,五官都狰狞起来,一个健步就要跨过去,却被慕霖张开的手臂挡住,她只得蹦起来,像只兔子一样朝里面叫骂,“季子封,我到你榻前就是不顾脸面和矜持,那她呢?你怎能如此区别对待?她都堂而皇之上你床榻了,您怎地不说?你出来,今日非跟本郡主把话说清楚不可。”
季子封哪里有工夫搭理她,侧过身,照小夏酣然入梦的小脸儿上偷亲一口,想她是真的累了吧?不然不可能在这样大的噪音之下还能睡着。
打个哈欠,他也想睡了,本来刚才就没睡醒,还差点被李艳儿把胆汁吓出来,如今心心念念的人儿在怀,他瞌睡虫就出来了,心满意足搂住她的腰,闭眼便沉沉睡了过去。
见里面半天没动静,李艳儿更加气血翻涌,没料到自己竟被忽视得这般彻底?尤其里面那个还是她未来夫君,鼻子一酸,又咧嘴要哭。
子封哥哥怎么能这样呢?居然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同床共枕。幸而来时让丫鬟婆子皆等在了门房,不然今日岂不是在奴仆面前颜面扫地了?
“哎!艳儿郡主,属下劝你还是少说几句吧,您越这样,大人越烦。”慕霖好言相劝,只求能赶紧把人打发走。
“呜呜……慕霖,你说,大人凭什么这样对本郡主?怎么不说那个张小夏没有女儿家矜持?再者,论家世、学识、样貌,本郡主哪里比她差了?”
慕霖踌躇半天,才神色为难的开口,“郡主,大人他……他只是对你无儿女私情而已,属下说句大不敬的话,自从封地回到长安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