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钟小夏心情都十分不美好,季子封的事占了一小部分,大部分还是因为张大魁的死,这种无力和压抑的情绪真的非常让人难受。
而因为季子封身上杀气四起,对她也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虽没像通灵那样直接接触至阴之物,但在传统文化中,所有的阴阳五行理论都认为杀气即是一种阴气,代表死亡、消极、向下的负面力量,而阳气代表生命、积极、向上的正面力量。
从“杀”这个字也能直观感觉出来,血多、则煞多,人身上杀气太重,往往便会自带一种阴森肃杀的寒意,进而才更接近于阴气的特性。
她记得,李昌符曾在《书边事》一诗中写过……“阴风向晚急,杀气入秋多”,将杀气与阴风、寒意联系在一起,接触多了,身体自然会不舒服,尤其像她这种阳气严重匮乏的体质。
浑浑噩噩过了一天,她几乎都歪在床上,百无聊赖的不知干什么好,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手里握着一颗洗干净的鲜红大桃,抛起来……接住,抛起来……再接住,也不知扔了多少次,却只贪恋它香甜诱人的气息,没有去吃的欲望。
时间一寸一寸滑过,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流逝,窗外艳阳被晚霞取代,光线变得越发迷离,紧闭的窗户隔绝了外面所有声音,也让房间内的时间变得更加难以捉摸。
没有人来打扰她,只剩她自己一个人在孤独中默默度过。
随着来古代的时间越长,她就越习惯了没有任何娱乐设施的生活。但好在她是静止的、时间不是静止的,慢慢……季子封回府的时间要到了,她才起身遣退门口的两个丫鬟,关上门沉沉睡去。
内心中还是不愿见到他的,虽然具体也说不上为何排斥,也许在抵触自己越陷越深的感情,还有他目的不明却十分亲密的举动。
待在沉睡中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是被饿醒的。肚子里一阵饥肠辘辘,而周围已经漆黑一片。
她突然有些发懵,记得睡着时还是天光大亮,难道这一觉睡了这么久吗?而居然也没人来叫她,看来季子封也不是非跟她吃晚饭不可,自嘲一笑,她坐了起来,打算出去找点吃的,起码要喂饱五脏六腑才能回来继续睡觉。
可一动,突然感觉肚子上好像压着个什么,沉沉的、又热热的,奈何帐内光线太暗,她根本看不清,只能用手试探性的去摸摸。这一摸不要紧,发现压在肚子上的好像是一条人的手臂。
她大惊,顿时愣住,等回过神就连滚带爬下了床,迅速点燃蜡烛,举到床边一看……
他奶奶的!原来是季子封!不禁气得腮帮都鼓成了河豚。
纳闷这人怎会无缘无故跑她屋里来睡觉了?还不知羞的跟她躺到一张床上,更可气的是,自己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这要让珠莲、碧荷或者弥儿看到了,她被包养的罪名岂不坐实了?
伸手想推醒他,可蜡烛一靠近,正好把他恬静的睡颜照得清清楚楚,他身上甚至还穿着官袍,可见是一入府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直奔她这里来了,也许这几天都没休息好,所以他睡得很沉,呼吸绵长又平稳。
?这下,钟小夏倒不知该不该扰人美梦,思索片刻……还是算了吧,反正两人都是和衣而睡,也没有怎么样,他可能是坐在旁边等她,结果自己睡太沉,他等着等着也跟着睡着了。
季子封睡觉很规矩,不翻身也不乱动,两只大长腿三分之一都挂在床外,脚上还穿着官靴,不太舒服的样子,但还是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钟小夏近距离看看,觉得很有趣,发现他睡觉连呼吸极其微弱,在这么安静的房间里,愣是一点声音都没有,若不是他的胸膛还在有规律的起伏,她会以为他死了。
被自己的想法逗乐,钟小夏捂着嘴肩膀不停抖动,差点就笑出来,接着竟顽皮的伸手探了探他鼻息……嗯!还有生命迹象。
?轻轻坐在床边,突然感觉自己似乎也没那么饿了。
切!别瞧这人现在安静的躺在这,看上去人畜无害,其实发起脾气来也超凶的,一立起眉毛更是吓人,虽然有时候她会适当给他点脸色,但心里还是有几分打突。毕竟身在该死的阶级社会,官大一级压死人,他若真想办她,也不过动动手指的事。
钟小夏翘着二郎腿,手支在下巴上,静静享受着夜风。
?今晚月色甚好,珠莲、碧荷那俩丫头可能怕她睡觉屋里会闷,便把窗户支起了半面,银光从窗子缝隙照进来,有一束恰好映在季子封脸上。清冷余辉下,他素日就不苟言笑的面庞更呈现出一种生人勿近的冷峻。
下颌线条犀利,如刀锋削过一般,眉峰似剑,充满男性的硬朗,鼻梁又过分高挺坚毅,相,怎么看都和他性格十分相符。
但……回味起与那双饱满薄唇贴合的滋味,又是那么清爽诱人,每每让她忘了最初的目的,只流连于唇齿相依之中。
?季子封似是被光线照得不舒服,轻扇了扇睫毛,便把微侧的头摆正了位置,钟小夏发觉,大发善心的起身缓缓和上了窗户,可在微弱的烛火之下,他脸依然俊美非凡。
?她自认审美很苛刻,在现代时,也算见过无数帅哥,但她偏不爱那种稚嫩的小白脸类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