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儿被一调侃,头压得更低了,但还嘴硬着否认,“没、没有,夏小姐,小的没看见,真的啥也没看见,您就别问了。”
什么驴唇不对马嘴的话?她压根还没开始问呢,他没看见什么?难道是撞邪了?探鼻子嗅嗅,没有灵魂的味道啊。
“弥儿,你知道我要问你什么啊?就在这没看见?”
“您问什么小的都没看见!”
钟小夏被他气笑了,和着问什么他都一句没看见呗。嘶……脑袋好像更疼了。
“我是想问你,我爹的丧事霖大哥有没有安排,你是不知道这件事吗?”
“啊?”弥儿终于抬起一张大红脸,“您要问这个啊?那小的还真知道一点。”
吓死他了,还以为小夏姑娘要问那天马在车里的事呢。
钟小夏都想抄起枕头打他了,口气越发冲了几分,“你今天是怎么回事?知道就快说,别废话。”
“哦!”弥儿不好意思的挠挠鬓角,脸上红色退去几分,“呃……前儿下午霖大哥和潇大哥从账房支的银子,去买了送殡的东西,二爷吩咐,一应物品都要最好的,还在城郊泉山附近选了块依山傍水的风水宝地,可因近几日因宫里惠平公主要大婚,为避免晦气,所以百姓白事都要从简,二爷就没请送葬队伍,今早临去宫里前已经命人将尸体运去泉山了,姑娘放心,您父亲后事绝对被大人安排的妥妥当当。”
“嗯!这么回事啊……我知道了。”钟小夏此刻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的,虽本质上和张大魁没什么血缘关系,重生穿越来后也没少挨他的打骂,但毕竟是自己名义上的爹,如今这样突然就走了,还以那样惨兮兮的方式,心里难免有些不烙忍。
好在季子封替她尽完了最后一点孝道,以张大魁的为人,能得到这般厚葬,也算上辈子积大德了。
只是有些事情还需问清楚,“弥儿,你知道这次安葬我爹一共花了多银子吗?”
她一个月月银是五两,跟季子封预支了半年,那一共就是三十两,虽然不知道这朝代给死人办场丧事要多少钱,但三十两也不是笔小数目了,应该够了吧?
可没想到,弥儿一句话,差点把她胆汁吓出来。
“一共花多少钱小的不知道,但那副棺是五百两,寿材掌柜说,这棺百年不腐,是最好的橡木,二爷就买了。”
“咳咳咳咳……什、什么?五百两?”她嘴张得都能塞进头大象了。
他奶奶的!季子封这安的什么心?不是想逼着她卖身葬父吧?她预支半年薪水才有三十两,他买副棺材居然敢用五百两,这还不算墓地和蜡烛纸扎的钱,明摆着坑她呀。再者……说句大不敬的话,她死了都不一定能用上五百两的棺材,张大魁居然用上了?真是气煞她也!
老天爷,怕是这辈子不吃晚饭,她都还不起一副棺材钱了。
“小夏姑娘,您怎么了?好端端的哭什么?”弥儿二仗和尚摸不到头绪,寻思半天才想明白,“哦……小的知道了,您是不是太感动了?其实以您和二爷的交情,这也没什么。”
以他们的交情?她和季子封啥交情啊?你看你看……刚才还怕会遭人揣测,这揣测不就来了吗?钟小夏一块被子角都差点咬碎,况且她感动个屁啊,完全是在愁自己睡了两天就欠了一屁股饥荒,不知道这朝代兴不兴分期付款,她可以分个二百五十期给他,估计七八十岁时候也能还清了。
马勒戈壁!原来真正的危害自身是这个啊?看来张大魁不坑完她这辈子的五两月钱是不算完了!
“小夏姑娘,不知您还有别的问题吗?”
“没有了!”她将头闷在膝盖上,整个人丧里丧气的,还沉浸在欠季子封五百两的悲痛中。
弥儿转转眼珠,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踌躇片刻……才终于把压在心里许久、但却一直没敢提的要求提了出来,“呃……小的倒有个不情之请!”
“说!”
“就是上次您从子玥小姐身上看见了鬼魂,能不能给小的也看看?”
“怎么?你也害死过人?”
“没有!”弥儿赶紧摆手否认,然后扭扭捏捏道,“我记得小时,我被卖给人牙子时,爹说要拿卖我的钱给娘治病,就想看看……娘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
钟小夏抬起头,看他的目光多了几分同情,哎!这么好的孩子,说卖就给卖掉了,还是一个让人恨不起来的理由,幸亏跟了季子封,天天住在这么大的私人别墅里,还穿得好吃得好,不然他得多可怜?唐朝人也不是什么好鸟,有的是养小伶官儿的!
算了,不想这个。下一刻,她朝他伸出一只手,“得跟我有些肢体接触才能看得更清楚。”
“啊?”弥儿大大惊谔,马上把头摇成拨浪鼓,“那可不行,二爷知道会宰了我的!”
“啧……你这孩子咋这么死性?这也没别人,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啊?你再把门掩好。”钟小夏一咂嘴。
哪成想弥儿吓得都快跪下了,“哎呦,姑奶奶……您可饶了小的吧,还掩门?那性质就更严重了,季府也不光咱俩,万一让珠莲她们撞见,小的可就离死不远了。”
“那你到底看不看?不看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