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立即会被推开,但不管了,绝对要趁机多吸几口他的“阳气。”
季子封没动,看看胸前黑不溜秋的小脑袋,抬起头轻勾了两下唇角。小丫头真是会撒娇啊!他脑子里抱怨,心里却是甜的。要是别的女人敢这样抱他,绝对会被他一脚踹到二里去,可是突然发现自己一点也不讨厌她近身,这小腰上还有二两肉,抱着软绵绵、香喷喷的,啧……还真有点舍不得放手了呢?
随即,他打横抱起她,大步往屋外走去,在这么阴森可怖的地方,还是不宜久留的好。
门外小侍卫看大人怀里抱着个女人出来,眼睛都瞪大了一圈,又迅速低下头,再不敢多看一眼。待跨出二门,又正好撞见迎面而来的慕潇。
他本已在外面候了半天,可左等右等也不见大人露面,只好亲自过来瞧瞧,没想到……居然看见大人抱着张小珠一起出来,那小丫头还不知羞的把胳膊跨在大人颈上,头枕着大人肩膀,一副很受用的样子,总之,两人姿势别提多亲密,最最意外的是,大人竟没有展露出任何不悦。
慕潇深感惊讶,不禁也看傻了眼,他家大人自认识这丫头片子开始,一切行为就太反常,难道真的被他猜对了?
季子封没理他,只是把张小珠轻轻放在正院石凳上,才对简单做出解释,“她腿麻了,本官只能破例抱她出来,井里可是挖出什么东西了?”
“哦……有”慕潇把一对已经擦干水渍的金镯递过来。
可还没等季子封接手,就被身后冲出来的钟小夏抢了过去,拿在手中闭眸认真感受。
慕潇撇撇嘴,看她这利落的动作,可不像腿麻的样子,他家大人一定被这小妮子骗了。
季子封“阅”女无数,能看不出她这点小计谋吗?但也选择纵着她,只探过身就着她的手一起看桌子,“怎么样?能知道这是谁的镯子吗?”
“气息衰矣,不是年轻女人的东西,而且这个女人已经死了,因为我从镯子上感觉不到任何属于活人的生气,触手生寒。”
“你的意思说,是那老太太的东西?”慕潇语气不屑,他可不像大人,那么轻易就被说服,鬼神之事一向令他不屑一顾。
钟小夏睁开眼睛,有条不紊的道,“其实无需其他,就从这镯子的尺寸,便基本可以确定是那老太太的东西无疑,第一、镯口过宽,必保是体态丰满的人才能戴,而霍宅一共就两个女主人,小媳妇体型细瘦,戴这镯子不合适。再者,看此金器表面,划痕这么厉害,不是正常佩戴能弄出来的,定是在井里经过激烈的挣扎,擦在井壁上才能造成,且金子在水里泡久了,都会有不同程度的损坏,而看这金器表面的水瘢、还有氧化程度,应该就是泡了个把月,与案发时间相符,最能直观取证的就是老太太尸体,长期佩戴这种饰品,一定会在手腕处留下痕迹,比如肤色深浅不同、光滑程度不同。”
“我明白了,这是一个相互佐证的关系,若当时好好验尸,必会发现老太太死因不是被武器所杀,而是溺水而亡,那在去井里打捞,就会证明镯子是属于她的东西,现在我们不过把查案过程都弄反了,且龚斌的口供里可没提到这一点,进一步能说明他不是凶手。”
季子封接话,他明白,若及时发现尸体上隐藏的线索,就会第一时间发现龚斌证词有诸多纰漏,那也就不至于耽搁这么久才发现他不是真凶了。
“对,大人说的没错,验尸有时候甚至比查案还要重要,因为尸体才是最后和凶手打过交道的人,他们不但会携带凶手不甚留下的痕迹,还能确定死亡原因、死亡时间、死亡过程,留下的每一个蛛丝马迹都能成为破案的关键。”
可惜,现在八具尸体都被埋了,最初的线索已经被彻底毁灭。
季子封幽怨的眼神又放在了不远处撅着屁股拔草的李坤身上,这等人,决不能再留在大理寺了,本以为到他这个年龄,办事会更加经验丰富、老道熟练,哪成想却是个最会偷奸耍滑的,真是辜负了他一片信任。
可转而……他视线又落在了旁边的张小珠身上,她年龄虽轻,但就算没有那异于常人的本领,也绝对是个办案的好苗子,观察细致、逻辑缜密、智慧超群,什么都能调理清晰的说出一二三来,光是从一对金镯就能推算出首饰主人的身份,这等能力就不容小窥。
“张姑娘光证明龚斌不是凶手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抓不到凶手。”慕潇就是不服气,就算大人看上了她,以她的身份也做不了当家主母,所以他没有在怕的。
“慕大哥别急啊,办案总讲究个过程,我想你们当初查到龚斌那里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吧,而这么大的案子,定罪困难,要推翻也困难,总得给百姓一个合理的解释,不能说否定就否定了,有理、有据,才能服众,也能保留住大理寺在百姓心中的信任程度,让大家知道,我们虽一开始抓错了凶犯,但却能及时改正错误,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也让死者安息,让百姓安心。”
慕潇被怼得哑口无言,暗道这小丫头片子,口才真是一流,然细想起来,说的也真是那么回事!
季子封眸底闪了闪,怎么形容呢?就是觉得张小珠真是说到他心坎里了,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