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惠敏拆下挑布的竿子,冲着林山原面门袭去,“你才小人!你利用职务之便,欺骗未成年小姑娘,搞大了人家肚子,还不负责,中山狼说的就是你!”
林山原一边躲闪,一边往外跑,“你怎么知道的?哎!哎!打人不打脸。”
宁惠敏:“打的就是你的脸,破了相才好呢!省的你用它去骗小姑娘!”
“呸!无耻之徒!败类!”
沈心兰和素花蒙圈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俩人双双拆下挑布竿,加入了战局,吓的林山原不敢再留下辩解,抱着头跑了。
里间的张妈三人听到动静,出来的时候,战事已经结束。
“发生什么事了?”张妈迷茫的望着三人。
宁惠敏摆摆手,“让心兰跟你说,素花给我沏杯茶。”
沈心兰把事情经过详细的讲了一遍。
没想到张妈却责怪起宁惠敏来,“哎呦!我的四小姐啊!你这次可冲动了,你是大家闺秀,怎么能拿棍子打人呢!这要传出去,以后谁还敢娶你啊!”
宁惠敏知道她又要念叨男尊女卑那一套了,连忙打断她,“好了,不能打也打了,你赶紧回去做衣服吧!”
“还有一个星期,李婉如就要走了,你们赶紧做!”
张妈:“别催了,我们白天晚上的干,才做出一半了,很可能会迟个一两天。”
“啪——”
宁惠敏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那还不赶紧回去赶工。我告诉你们,不能迟,别说一两天,就连一两个时辰都不能迟。”
“最好提前做好了,我亲自送上门去。”
“李太太只付了一半定金,这要是赶不出来,李小姐一生气不要了,那咱们店还不得赔死?”
张妈看她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害怕的抖了抖身子,顾不上唠叨,急忙拽着海棠和茉莉回了里间。
一盏茶的功夫,沈心兰和素花一人卖出一单棉布,进账五百六十三。
宁惠敏慢悠悠的收拾了茶碗,坐回柜台后面,拿出书本,准备写作业。
刚写了几个字,沈心兰过来了。
她不得不放下笔,抬头问:“什么事?”
沈心兰:“刚刚听张妈说,客人的衣服她们可能赶不出来。”
“不瞒老板,我身上这身衣服就是自己做的,老板要不嫌弃,我可以帮忙做些。”
宁惠敏眼睛顿时一亮,“你身上这件全是自己做的?包括刺绣吗?”
沈心兰笑着点点头,“我家世代以刺绣为生,从出生起,我就在绣床上长大。”
宁惠敏:“那真是太好了,以后咱也能接刺绣的活了。”
沈心兰:“刺绣镶边不算什么,但要是做那种大面积的刺绣嫁衣,我一个人起码得绣两个月,如果对方钱给少了,很不上算的。”
宁惠敏认同的点点头,“嗯,确实挺不上算的,还是设计上出彩比较好赚钱。”
“张妈她们加班做衣服,我给的加班费是一个小时一角小银元。但你没跟我们住一起,这怎么算好?”
宁惠敏闷头想了会儿,又道:“不然我给你按件算钱吧!”
“图纸打版已经做好了,你按照尺寸裁剪,缝制就行。张妈她们刚开始有点慢,后来不到一天就能出一件。”
“你别着急,做仔细些,重要的是质量,要是做的不好,我验收的时候,会给你打回去的。”
“前五件,我一件给你八角钱,之后一件给你七角钱,你看怎么样?”
沈心兰点点头,答应下来,这价格不算低了,她相熟的裁缝店里,做一件只收五角钱。
但有钱人太少了,大部分人连温饱都还没有解决,所以去裁缝店里做衣服的都是有余钱的人家。
普通老百姓,一年到头也不会做件衣服,即使碰到喜事,需要做新衣,也只会扯块布,回家自己缝制。
出乎宁惠敏意料的是,第二天沈心兰就拿了件成衣交给了她。
宁惠敏带着批判的眼光,翻来覆去的检查了两遍,不但针线密实整齐,连一个线头都没找到。她不死心的又看了一遍,还是没找到。
瞪着眼睛问:“这件你做了多长时间?”
沈心兰:“四个小时。”
宁惠敏大喊:“张妈,张妈你出来,你快来看看啊!”
不一会儿,张妈小跑着过来了,“四小姐,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宁惠敏把衣服撑开给她看,“你看看这件衣服做的怎么样?”
张妈张开两手,捏了过去,先是看了看版型,又细细看了看针脚和线头。
“不错,不错,可以的。”
宁惠敏半仰着头,用鼻孔对着她道:“这是心兰用四个小时做的衣服!你就说,是不是比你厉害!麻烦你老以后少吹点牛,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还比一山高!”
“谦虚做人,低调做事,才是硬道理!”
张妈瞪着大眼,上下扫视着沈心兰,似不信的问,“真的假的啊?”
不等沈心兰答话,宁惠敏抢先道:“当然是真的了!昨天下工的时候,我才把布料给她。”
“这一大早,人家就把做好的衣服给我了,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