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阿道夫告别之后,阿布拉克萨斯没有回寝室,反而裹着厚厚的斗篷在这片山中湖闲逛。
细细小小的雪花飘洒下来,落在墨绿斗篷,远远看过去像长了层白白的绒毛。
德姆斯特朗学校是欧洲最大的三所魔法学校之一。
广袤的土地上拥有许多宏伟的景观,尤其是一些黑暗的、幽灵般的船只,停泊在学校后方的山中湖里。
现在,它们就在阿布拉克萨斯面前。
黑云似的船,很怪异,如同一具骷髅,破烂的黑帆让它看起来更像是刚被打捞上来的沉船遗骸。
仰头望去,气派非凡,在灰蒙蒙的月光下微微发亮。
它们是被施了魔法的船。
阿布拉克萨斯接下一片雪花,看着它在手套上融化。
他的游戏进行的很顺利,阿道夫也很识时务。
他把自己伪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只需要接受来自马尔福的帮助。
阿布拉克萨斯想,他应该在之前说过的那句话上多加一个形容词。
阿道夫是一只野性但精明的狮子。
他抬头,看着天上快要攀顶的月亮,飞翔的屋子没有夜禁,所以,他并不担心晚归。
他只是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想一想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
阿道夫告诉他,第一项比赛的地点就在这山中湖。
也许是数年之后第一次重启,难得的,裁判们给了一个提示。
阿布拉克萨斯观察着这面已经被冻成冰的巨大的湖面,没有丝毫异样之处。
其实与其在这里猜测还不如去套话裁判们,至少法比安.基恩的脸不会像结冰的湖面一动不动。
垂眸思索片刻,想到了不是裁判却仍旧待在这里的帕克。
按照皮森.帕克的性格,如果他接触了这次的三强争霸,极有可能将比赛项目告知他的女儿。
同时,如果马尔福有意无意的询问,这位聪明的先生想来也会作出最合适的选择。
阿布拉克萨斯抬眸,藏在兜帽里的表情意味不明。
他看着面前冒出淡淡白气的黑船,眼里的深意愈发明显,他已经想好该怎么做了。
厚厚的手套随意伸向面前通体漆黑的船面,指尖感受到微弱的寒气,颤了颤。
突然,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阿布拉克萨斯神情微动,但没有转身。
陌生的脚步声。
戴着血红色手套的手突然覆在阿布拉克的手腕,将他的手从船上脱了下来。
阿布拉克萨斯侧目看去,
来人穿着一种毛皮斗篷,银白色的,又柔又滑,只露出一双眼睛和浓厚的眉毛。
现在他那两道浓眉微微蹙了起来。
阿布拉克萨斯收回手,十分有教养的露出一个稍微困惑的表情。
他不记得这里被禁止触碰。
可那人却一直不说话,那双露出来的翡翠般的眼睛只是定定的看着他。
“我想,我应该没有违反德姆斯特朗的任何校规?”
阿布拉克萨斯笑了笑,眼里带着一丝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幽光。
面前的人还是不说话,他点了点头,像是在回答他的问题。
阿布拉克萨斯悄无声息的审视这个突然出现的人。
神情动了一下,走近几步,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两人视线刹那间对视。
“是你啊……”
意味不明的笑浮现在阿布拉克萨斯脸上。
他面前的人立刻后退几步,慌忙又急促。
“怎么,刚才气不是很足吗?”
阿布拉克萨斯一把拉住想离开的雪白毛皮,用魔杖指着他的下巴,威胁道:“别动,你知道我生气的样子。”
那人又微弱的挣了几下,最后才像只被揪住尾巴的狗崽子,放弃挣扎。
阿布拉克萨斯满意的笑了笑,魔杖一动,挑起那人的下巴,露出那双绿得惊人的眼睛。
“绿眼睛先生,好久不见,你在跟踪我?”
腔调懒散,语气悠长,似乎是在跟某个朋友闲聊。
但阿布拉克萨斯的动作却与之相反,魔杖抵在喉结处,危险又致命。
那人拼命摇头,表示自己没有跟踪他。
阿布拉克萨斯挑了挑眉,也不知信没信。
“不跟我问好吗?”
“萨克斯先生?”
恩.萨克斯伸手取下裹住脸的围巾,露出一张很是稚嫩的脸。
黑色头发乖巧的贴在脸侧,翡翠绿的瞳孔清澈见底,嘴角抿得紧紧的,好似从中透露出一股倔强的个性。
明明比他还要大上几岁,看起来却像个没断奶的狗崽子。
阿布拉克萨斯漫不经心的想着,视线在眼前之人身上流转。
那张脸看不出说谎的痕迹。
随后收回魔杖,打算离开。
然而,刚转身,手腕就被紧紧握住。
“松手。”
阿布拉克萨斯语气漠然。
恩.萨克斯听话松手。
挡在阿布拉克萨斯面前,拿出魔杖在空中挥动。
一串挪威语闪现在空中。
阿布拉克萨斯抬眸看了眼,是他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