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韩子卿的话,却生生的打断了他那所谓的念想。
“其实她付出的代价,也没有什么。”韩子卿转头的时候,眉眼间彼岸花的花细轻轻闪着红色的光晕,摄人心魂,却也难得的透露出一丝伤心。
他冷冷一笑继续道:“你恐怕已经忘记了那个时候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不过没关系,她还是把你镇压了下去,只不过投身于阴阳轮回之间,饮下忘川之水,渡过黄泉,唯一死而已。”
暝澜的眼睛,在那一瞬间徒然睁大,便看向一旁的韩子卿:“你说什么?”
这句话的信息含量太大,让他霎时间有些缓应不过来,只得愣愣的看着面前这个从头到尾都是他的仇敌的人……这个人说的话,他真的能信吗?
因为韩子卿言辞中的那两句,透露出来的信息有两个,第一“你恐怕已经不再记得那时候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说实话,他的的确确不再记得他那个时候的状态如何,不过是同以前比更加失意一些而已,可那又如何呢?但是他总是以为无论他变成了什么样子,封印他,背叛他的,都是姚念一人而已。
第二点,按照韩子卿的说法来讲,封印他之后,姚念付出的代价就是死,这一点,让他不禁心底一凉,按理来说,他是和她同级的神祇,若是封印,最多就是失去全部的修为,再失去一项法力而已,怎么可能会死?
“你认为她是为了我失去了一切,可你不知道,分明是你生生毁了她……所以不要再以为的觉得自己是受害者了,那样的你,真的让我丝毫都看不起你,让我很恶心。”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韩子卿的眼眶中似乎有泪光和浓烈的恨意。
然而那也只是令人心惊胆战
的一瞬,那一瞬间之后,韩子卿便不再理他,只是继续默默地输送着灵力。
然而那些庞大的灵力输送进去就像是在诺大的江面上投进去的一颗小小的石子一样,你想把整个湖填满,然而一颗一颗的奋力投着石子,却永远都是无济于事。
因为这个人,他怀中的这个已经没有了生气儿的人,是真的已近死了,他的灵力,能治好的是她的皮肉之伤,之间被贯穿的胸口上的大洞,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样子,然而她身上的温度,却在逐渐消失。
在那一瞬间,他毫无疑问的慌乱了起来……你不要怕,你也不会死,相信我,只要有我在,哪怕就算我牺牲我自己,我也不会让你陷入如此境地。
暝澜依旧在仔仔细细的回味韩子卿的最后一句话,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身上的纯净的生命之力瞬间覆盖了周遭,一道治愈的光亮瞬间照耀到了安念棋身上。
没错,安念棋,绝对不能死!
韩子卿见状,突然一愣,有些不解而不耐烦的看向暝澜……他从始至终都不明白,也没有明白过,这个人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一会一个样儿。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自然是救人,他也不好多计较些什么,便只好耐着性子重新运气,将灵力缓缓注入看似已经没有任何挽救价值的安念棋身上。
一定,不会让你有事情的!
……
这是她来到魔宫的第二十二天了。
要是问她堂堂神族即将继位的一族之长,为何不回神界,偏生要待在这看起来鸟不拉屎雾气又很重的魔界……其实有三个难以启齿的原因。
其一,本来她那日是想回去的,但是她根本找不到出去的路,探路的灵鸟自
从她放出去了,便再也没有回来过,所以她就坐在原地做了足足三天,就又开始嚎叫了起来,后来还是释修才颇为无奈而恼火的出来问她为什么还没走,是不是还是贼心不死,是不是之前没被彼岸花花瓣折磨够。
我的个父神啊,谁对你贼心不死啊……不对,话也不能这么说,但是她的的确确没有他意思中的那个贼心,他说的主子不就是天帝老儿吗?她虽然自自己说自己地位很高,可是跟这天帝老儿从来没说过任何一句话,又哪来的什么阴谋?
不过话也不能这么说,因为实际上,她不是没有任何图谋,她的的确确是想留下来的,就留在这个魔宫里面,待上一段时日。
因为这里虽然在她一直以来的印象当中不是什么好地方,可是此时此刻,她却觉得这里是与外界完全隔离的两个地方,仿佛呆在这里,她的心就会静下来一般。
没错,她的的确确是想逃开一些什么。
上面的战争早已结束,她若是现在能出去,那么她便一定能接下族长之位,获得不少人的认可,可是临了她却突然犹豫了起来,因为她已经恍惚了。
做苍梧一族的族长,虽说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但是,那真是她心底想要的吗?
恐怕不是,所以现在在保住命的同时,待在这魔宫逃避她所不想面对之事,恐怕是她必然的选择,这便是第二个难以启齿的原因。
“我是实在找不到路了,您就行行好,能不能送我出去?”她当时是这么求他的,然而对面一身红衣的释修却一脸冷笑,依着“您还真是做梦”的表情,转身就走。
“哎您别啊……”突然,她的眼睛股溜溜一转,不要命的话便脱口而出:“难不
成您怕天帝老儿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