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卿没再执着于这点,只是最后恭恭敬敬的冲着他的背影行了个请安礼。一举一动再是认真不过,仿佛在进行最后的告别一般。
仿佛在说着,此番一别,或许再无相见之日,但徒儿依旧祝愿师父,岁岁安康,万寿无疆。
李元君停顿了脚步,悄无声息的笑了笑……这小子想来也是重情重义,面对他这样的人居然还不翻脸,事到如今撕破脸皮了,他居然还能将“师父”二字叫出口。
该说是实属不易,还是这小子能屈能伸呢?
“你等等,你先别走。”似乎是才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安念棋一个激灵,赶忙大步流星的追上了李元君。
李元君半带着疑惑的回了头,问道:“什么?”
“你说什么?”一想到这个事安念棋就来气,赶忙扯住李元君的衣袖衣袖死死不放,反问道:“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
看着李元君依旧一脸疑惑,安念棋气的恨不得上前把他的行李抢走摔在地上,她咬咬牙拦在了李元君的面前道:“你不觉得你欠我家王爷一个说法吗?”
李元君听闻,恍然大悟一般转过了身,看了看面色平淡的韩子卿才道:“原来如此,那……很抱歉,我并不应该对你做出那样的事情……”
“多余的话事到如今你也不必说太多。”安念棋抱胸,站在李元君身后道:“我就想知道,他体内的寒毒是你下的吧?”
李元君沉默了片刻,回答道:“是。”
“为什么下?是你自己的恶趣味吗?”安念棋听闻了这样肯定的回答,一时忍不住深入地问出这句话:“还是说,你也是为了改造昭青歌而所做出的举动?”
实话说,这个问题,实际上没什么问的必要,事已至此,李元君只能选择沉默,不做回答,因
为回答便在二人的心底。
“你既不愿意回答,那你总该告诉我,如何能解开他身上的寒毒?”安念棋心知肚明,也十分了解这样的可能性不大,且不说李元君先前有多么阴沉和狠毒,现在他依旧是个鬼修,即使他们二人对李元君有恩,他也未必会好到哪里去。
况且,在他们二人还未曾有恩于他的时候,李元君下了寒毒恐怕便并没打算解开这种东西……而且按照一般鬼修的思维,恐怕并不会有什么解药。
“抱歉。”李元君彼时依旧是一身二人记忆中的黑衣,他叹了口气道:“如同大多数的鬼修一般,我没有解药。”
“不是没有,而是研制不出来,因为我一开始并没打算真的认他为徒弟,而只是一个供我利用的的棋子而已……我没想到现在会变成这样。”李元君满脸的歉意,可终究也改变不来这样的事实:“实在,抱歉。”
安念棋一身赤红色的华服,是作为宁王妃平日来穿的衣服,同李元君一身浓烈而暗沉的黑衣形成强烈的反差。
她眼神深邃的盯着李元君,仔仔细细的盯了半晌,没有他人想象中的暴怒或者其他的什么,只是叹了口气。
自然早就料到了如今的情况,安念棋此时此刻的心情,便平静了很多。
道歉有什么用?或许因着看见了李元君的记忆才对他有所了解和怜悯,安念棋虽然失望至极,可也只是失望至极而已,愤怒的情绪竟然并没有多少。
“我知晓了……”安念棋点了点头,捷径看来是走不通了,只能按照他们二人以后的机遇来找寻解开寒毒的方法。
天意如此,她也别无他法,索性少些抱怨,多做些实事。
看着安念棋暗沉的脸旁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李元君突然忍不住叫住她:“其实我
虽然解不开这寒毒,可也是知晓一些线索的,但是一直没有任何进展……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找寻出来。”
听闻李元君这个话,安念棋猛的转身,眼神也跟着亮了起来:“你快说!到底什么线索?”
李元君从包里掏出来一册书,随手丢给站在不远处的安念棋道:“这是前些年我从一个年岁颇长的鬼修前辈里赢来的一本古籍,这本书是那个前辈根据自己的凭生所经历的事情所著,名为'大参仙修鬼道'本以为没什么用处,却不想偶然间在它上面发现了许多好东西。”
其实他当时只是为了想方设法给昭青歌“续命”,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到这个老前辈的居所,被他难为了足足五个月,才得到了这本书。
书上记载了很多他从不知晓的东西,虽然绝大部分都是那些名门正派所谓的邪门歪道,可是还是有一些有用而正经的东西的。
虽然上面并未记载他所谓的逆天道而行之的“续命”,可是好在眼下还能派上点用处……也算还了他所欠的一个人情。
李元君稍微转头,便感觉到了鼻翼间微微的湿意,他抬起手,便感觉到了刚才还恰逢旭日东升的天气,眼下便下起了难得的秋雨。
这天气有的时候,便是像人生中那未知的将来一般无二……你永远不会预测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却依旧不得已而坦然面对,好在最后你会发现,再急切或者再冗长的雨,也终究会过去。
“哎?”正在李元君感慨万千的时候,安念棋正仔仔细细的翻着这本手记的前几页,便忍不住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