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危急的关头,安念棋像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一般,拼命的喊道:“你宁可选择帮李元君那样将你变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的人,却要让自己手上沾满了无辜之人的血吗?”
“李……李元君……”那女尸沙哑的声音自她的喉咙里传出,瞬间有些呆滞地停下了手,有些无措的站在了原地。
“对,李元君。”安念棋在此之前,自然不晓得自己的嘴炮是否管用,因为一般的活尸很少带有自己的记忆和感情的,只有少数的活尸,才带有死前的记忆,也能听进去人的话。
如果活尸一旦有了自己的感情和意识,而且并没有丧失记忆,那么便是恐怖至极的存在了,因为这样的活尸没有普通的活尸那般僵硬和蠢笨,而是十分灵活,并且不容易被别人“上当受骗”。
这样的活尸,因为极其凶恶,再加上被人用心头血才能炼制而成,便显得极为稀少,几乎成为不灭和无敌的存在……
她安念棋今天也算见识到了,她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浑身上下,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浑身上下都是伤痕,而她虽然最后在战斗中占了上风,却基本还是没能伤害到面前的女尸一丝一毫……顶多算是能勉强保命罢了。
身上的衣服也被撕成了一块一块的,极其不堪,而且浑身的伤口现在开始渗出黑色的血液,开始散发出腐烂的味道,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如果她继续无限制的战斗下去,恐怕她的下场,不会比这个女尸好到哪里去。
如果现在叫人看见她此时此刻的模样和状态,几乎要让人以为她也是活尸一般的存在了吧。
但是……安念棋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心里有些惊喜,因为现在看来,即使是这样恐怖的存在,也是有致命的缺点的。
安念棋只不过提了一句李元君,就能让这女尸暂时失去了攻击的想法。
相比这个女人生前,定跟这李元君有过千丝万缕的联系。
那么……安念棋又开始有些不明白了,李元君究竟是多讨厌这个女人,才能这样残忍的让这个已经死去多年的女人变成这个样子,整日整夜的被铐在一个地下室,连个人都见不到呢?
李元君这个人……究竟是多狠?简直是太丧心病狂了。
“就是李元君。”安念棋继续咬牙切齿的道:“丧心病狂的人,把你一个死人锁在这里多年,你分明是有意识的,为何要受这个人禁锢,为何还要替他杀人!”
“禁锢?”那女尸有些无措的看了看双手,摇摇头有些僵硬的答到:“没有,没有禁锢。”
说什么胡话?这活尸的脑子就是不大好使,安念棋咬着牙道:“你都被他铐在墙上了,挣脱了之后,居然不想跑,而是替他杀人?”
“他……”那女尸抬头的瞬间,一直放在脑袋前的长发稍微被撩到了后面,血迹斑驳下的双眸此时此刻却异常清澈,面容上除了黑色的血迹,五官竟然和活人没有任何区别。
她双唇微动,想努力发声,但发出的声音依旧是沙哑的不像样,根本不像是常人能发出来的声音:“他没有禁锢我。”
没有禁锢?安念棋十分不解的眨了眨眼睛,不过令她感到开心的是,她现在已经没有处在时时刻刻都能掉脑袋的阶段了,而是能稍微心平气和的和这个女人说话。
“我随时可以挣脱这锁链,自由活动。”那女尸歪了歪头,答道。
随时可以挣脱?安念棋突然噎住,记忆也突然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的的确确是这样的,那女尸瞬间挣脱了锁链,并给了她一爪子。
那……那
究竟是为何?安念棋又开始不明白李元君的用意了。
“那他让你出这个地下室吗?”安念棋有些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不灭灯的幽光忽明忽灭,映上面前这个女子的脸,看上去似乎有一点点悲伤和无奈。
那女尸依旧淡淡的看着她,却听起来有些伤感的答道:“他曾经是让的,我出去之后便却忍不住杀人,然而我每杀一个人,回来便崩溃一次,最后,他便不让了。”
安念棋闻言,只觉得这一句话里的信息量实在太大,瞬间有些不知所措,更加没有头绪了。
“李元君……和你是什么关系?”始终怕这一句话刺激到面前这个情绪不稳定的女尸,安念棋才一直没敢问,但此时此刻,却再没办法问出别的了,只好小心翼翼的这样问道。
“元君……和我是师徒关系。”那女尸犹豫了片刻,看起来竟然有些羞耻的答道。
为什么提到二人的关系的时候,面前的女人脸上会出现羞耻不堪的表情呢?
他们二人……究竟有什么样的过去?
而且……师徒关系?
听到“师徒”二字的瞬间,安念棋的瞳孔微缩了一下,这女尸,和那丧尽天良的李元君,竟然是师徒的关系?
而好巧不巧,她的夫君韩子卿,正好是这个李元君的徒弟。
“敢问姑娘,谁是师,谁为徒?”安念棋忍不住这样问道。
那女尸又迟疑了片刻,才有些僵硬地叹了口气:“元君是我的徒儿。”
虽然女士明显是有些不想回答这些个问题,但此时此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