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千行翻身跳下团团,在石壁上有节奏的敲打了击下,石壁“嘎啦”一声,从中间裂出一道缝隙来,紧接着,整个石壁都散了开去,拉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团团二话不说载着沈越溪冲了进去,石壁戛然关上,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而就在石壁关上的瞬间,甬道中次第燃起九转连环灯,飘摇的火光,摇曳出幽幽的光芒。
御千行走在最前方,团团驮着“沈越溪”,但是三个人却没有一个人说话,周遭的气氛沉闷的就像这甬道一般,阴沉沉的,让人有些喘不过来气,连带着这甬道似乎也变得兀长起来。
御千行面无表情的走着,但是一双看着前方通道的眼睛却沉浮不定,而团团心中的疑惑更重,不时的抬头看向沈越溪。
“沈越溪”自然感到它赤果果的目光,却不做任何回应,只是看着这甬道,似乎在想什么,整个人的脸色没有变化,血红的眸子,不时跳一下,偶尔闪过讶然的情绪,但很快就归咎于平静。
“你不是越溪!”沉默的太久,团团终于忍不住爆发,想要一甩身子,把这女人甩下来,但是想了想又忍住了,不管发生了什么,这副身躯可真的是越溪的身子,不能损坏了,是以只得忍着心中的烦闷,让“沈越溪”继续坐在自己身上。
“果然如此明显吗?”冰冷的声音依旧带着一丝戏谑,饶有兴趣的响起。
御千行闻言身子一僵,转头看向“沈越溪”:“你是谁!”他的目光冰冷,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此刻的“沈越溪”早已死了千次万次。
“还真是凶啊!”“沈越溪”准确的说是池红衣,好笑的看着他。
“笑什么笑,你这个坏人,越溪在那里!”团团大叫起来。
“我觉得你们还是快点走比较好,这个甬道,洛青城如果用心,必然查得出。若是
被他发现堵住了出口,你们想出去只怕不容易了。”无所谓的笑着,完全不在意团团的表情,池红衣的神情甚是随意。
但是她说的内容,却让团团和御千行同时皱起了眉头。御千行一转身,跃上团团的背,一路飞驰起来。不管如何,沈越溪的身子在这里,是没有错的,一切先出去再说,否则沦为阶下囚,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团团跑的太快,池红衣自然如沈越溪一般,伸手拦住了御千行的腰,御千行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想要推开她的手,但是看着沈越溪的手,他的眉头又皱紧了一分,身上的伤口也开始生疼。
“她怎么样了!”强忍着心头的厌恶,他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暂时无恙。”看着他这副模样,池红衣收齐了戏谑的神色,也松开了抱着他腰肢的手:“你这个人,倒是无趣的很。”她忽然开口,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意思,御千行顿时没好气:“什么叫暂时无恙!”“你看起来也不蠢,会听不明白?”池红衣拉长了语调,探出头来看着他。
她用了沈越溪的身体,此刻这般天真中带着一丝娇憨的神情,让御千行心中一震,想到了最初的沈越溪,也是这般无所畏惧的看着自己,嬉笑着调笑着自己,仿佛一道清风一般,吹走他心中多年的阴霾。
而此刻,做出这样表情的还是这一张脸,但是内里却已换人,想到这里,他心口一阵钝痛,一股血气翻涌,被他强忍了下去。
“哦,我知道了,原来你是个懦夫,不敢面对啊!”池红衣看着他这副表情,顿时了悟般哈哈大笑起来。
没心没肺的笑容跟记忆中的那张脸重叠在一起,御千行果断的闭上了眼睛。
他虽然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是一个身体两个魂魄的事情也不是么有发生过。一般哪个魂魄强,哪
个就能留到最后。
池红衣说暂时无恙,意思其实已经昭然若揭,她比沈越溪强势,最终站在台面上的,只会是她,而沈越溪会消失!
熟悉的身体,熟悉的面容,却换了一个内在,而他的所爱最终将会消失在漫漫时间的长河中,一切都将会散去,所以他气急败坏,他烦躁不堪,才会说出那么一句气话,故意选择去忽略这话背后的内容。
“她一定会留下来的!”御千行蓦然睁眼,看着池红衣。星河绚烂的眸子里带着刀山火海般的笃定。
池红衣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的眼睛,忽然伸手抚上了他的眼睛。
“你这么讨厌我啊。”池红衣的声音忽然没有了之前的尖锐,变得有些可怜兮兮的低沉。
“我并不认识你,但是你却想夺走我最爱的人,你觉得呢?”御千行冷声,覆盖他双眸的掌心,有沈越溪的气息,让他心中悲哀的不能自抑。
“她那么软弱无能,你看上她哪一点了啊。”池红衣的声音忽然高亢起来。
“越溪才不弱,越溪是最好的!”团团忽然大吼起来。
巨大的吼声震得整个甬道嗡嗡作响,御千行抚过团团的脑袋,似乎是一种安慰,团团瞪着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一片雾蒙蒙的。
“不管她是强大还是软弱,看见她,就忍不住想要笑,看见她,就会觉得所有的烦恼都可以忘却,只因为眼中有了一个她,心中就仿佛开出了一朵花。
不因为她强弱,不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