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进了冰场,刘月如问他:“还记得怎么划吗?”
许大灿豪气万千:“瞧好了!”然后左脚点冰,右脚狠狠踩在冰上,犹如利箭一般蹿了出去。
然后没帅过5米,脚下便一个踉跄,挣扎了两下就大喊一声“海公牛!”
天上有乌鸦飞过,许大灿多少有点沉默。
等刘月如把他给拉起来,才警告她说:“不许笑!”
刘月如眼神像水田里的泥鳅一样乱瞟,死不承认道:“哪有。”
许大灿气的扯着她的腮帮子:“你嘴里就像含了个衣架,都合不拢嘴了!”
许大灿说完松开刘月如的腮帮子就跑,刘月如咬牙切齿地在后边追:“你会不会说话!你嘴里才跟含了一个衣架!”
“……”
他们两口子跑了两个大圈,又跑了几个小圈,这才意犹未尽地靠在冰场的栏杆上休息。
许大灿说:“从刚进来的时候我就在琢磨,这冰场上总感觉少了点啥,现在总算想明白了。”
刘月如好奇:“少了啥?”
许大灿一指场地中央:“顽主啊!男的都戴着羊剪绒的帽子、女的都围着大红色的拉毛围巾,如今都没了,我还真有点儿不习惯。”
可不嘛,这批人先是插队的插队,当兵的当兵;现如今他们的父辈又平反的平反,起复的起复,激情燃烧的岁月已经与他们无关了。
刘月如也回忆了起来:“还有还有,那些玩花滑的也基本没有了!”
这还真是,过去冰场中间那就是花滑的主场,各路大神争相炫技,什么“丹凤朝阳”、“苏秦背剑”、“夜叉探海”、“拜观音”、“单展翅”、“朝天蹬”……
要是不会上这其中的一项绝活,都不好意思到中间去丢人去。
而这其中有一位佼佼者居然是个70多岁的老头!这老爷子说起他的来历那就很有传奇色彩了。
听刘月如说,这老头原是宫里头的侍卫。每逢严冬,慈禧太后就会组织一些会滑冰的小伙子们在太液池上滑冰嬉戏,供她取乐。
太后老佛爷还专门成立了一个“冰鞋处”,里头有差不多30多名小伙子,都是1米85大高个,各个有八块腹肌,还自幼练武,能把功夫和滑冰相融合,在冰上耍起来特别出色。这老头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每年都要到冰场上来,有自个的冰鞋,刘月如还见过他。
这老头喜欢跟年轻人一块儿玩,爱显摆,却不藏私,也不摆谱;只要是滑冰爱好者,诚心向他请教动作,他准教!
还特局气,经常请年轻的姑娘小伙们一块儿喝热牛奶,吃点心。
年轻人有个矛盾,发生了摩擦,都爱找他平事儿;后来公园管理处想聘用这老爷子,结果反被他给唾了一脸……
许大灿听刘月如形容这人,感觉这不就是“老炮儿”的原型吗?
哪怕晚年间落魄了,无儿无女,身上这范儿也不能丢。人是宫里走出来的“爷”,气不能丢。还是他说完故事,两个人又滑了一会儿,刘月如突然对许大灿说:“咱们回去吧,我不想滑了。”
许大灿潇洒地围着她转了半圈,稳稳地停在刘月如的面前,体贴地问:“是不是累了?”
刘月如轻轻摇头,目光投向冰场上的年轻人,感慨道:“忽然间觉得这里好陌生,仿佛一场电影已然落幕,我们这些拿着这场电影票根的人也该离场了,下一场戏已不属于我们。”
原来,属于他们的青春,结束了。
“……”
晚上,两口子上刘黄柏家接娃,顺便蹭饭。
上桌子的时候,刘黄柏问他俩:“你们今天都干什么去了?”
刘月如一脸幸福,甜甜的面庞上露出一只浅浅的梨涡:“上半场我们去寻找了曾经的青春。”
许大灿一副没有逼数的接茬:“下半场我们做了老夫老妻该做的事情。”
还老夫老妻,眼见许大灿正要喝汤,刘黄柏突然说道:“有毒!”
只听“噗”的一声,这口汤一滴没有浪费,全都让许大灿喷在了地上。
刘月如一边给他擦嘴,一边呵斥:“老刘头!”
刘黄柏很愁,他的小棉袄高兴地时候就喊他爸爸、老爹;不高兴了,护着自己男人的时候,就喊他老刘头?
家人们谁懂啊,黄柏心里苦啊……
“……”
晚上,他们刚回到自己的院子,许大茂听见动静就过来了,看样子还挺急迫。
许大灿便让两个孩子赶紧去刷牙洗脚上床准备睡觉,他本人则跟许大茂来到书房。
这间书房就是趁着院子里搭小房的时候改造出来的。
两人进书房刚坐下,许大茂就迫不及待地说:“刚才二大爷,呸,是刘海中那老东西来找我了。”
许大灿也纳闷:“他找你干嘛?”
“干嘛,想让我帮他把他那大儿子给调回来!”许大茂一脸不屑地说道。
刘海中知道刘光天、刘光福靠不住,又打上大儿子刘光齐的主意了?
当年刘光齐被他们哥俩联手,给“运作”到了鸟不拉屎的地方带领乡亲们艰苦奋斗去了。刘光齐和他老婆孩子在第3集29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