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轧钢厂的地理位置关系,所以厂里没设专门的职工医院。
只有个厂医务室,处理点头疼脑热、小伤口包扎之类的症状。
傻柱现在就被送到了海运仓胡同的东直门医院,距离轧钢厂大门也就几百米的路程。
病房里,李怀德阴着一张脸:“傻柱,知不知道你这次的行为是什么性质?”
傻柱这次伤得可是不轻,软组织挫伤、眉弓部裂伤、鼻梁错位、耳廓挫伤、还有轻微的脑震荡……
他这会浑身都疼,哪怕是被子挨一下都疼,要换个别人这会儿还敢在他耳朵旁边叨逼叨,他早就砸东西了!
可是傻柱他不是真傻啊,在领导面前,他拎的清着呢。
这不,傻柱竟然表现的一脸无辜,上气不接下气地替自己分辩道:“哎哟,领导,我冤枉啊。”
李怀德见他死到临头了都还嘴硬,脸阴的就跟要下雷阵雨似的:“傻柱你不要再狡辩了!我们都调查清楚了,你对许大茂的所作所为,往轻了说叫侮辱,往重了说就是谋杀!”
傻柱本来用胳膊肘勉强撑着,一听这话,俩胳膊一软,整个人重重跌倒在了床板上!
他磕磕绊绊地替自己争辩:“不是,领导,这怎么,这怎么就成了谋,谋杀呢?我只是想整治整治许大茂呀!”
“你那叫整治吗?把人家裤子扒干净了,绑在风口上,这一晚上是能冻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傻柱人都傻了,他啥时候把许大茂给绑在风口上了?
他明明把许大灿绑在灶台前面,他自己就在灶台前面拼了两张长凳,完了垫了两颗大白菜当枕头。
炉膛里火烧着呢啊,怎么可能就把人给冻死了?
傻柱拼了命地解释,可是他的话一点儿说服力都没有啊。
当时的现场,可是李怀德跟杨厂长他们几位领导一起看的。
厨房里也冷的厉害,炉膛里火早就灭了,李怀德还特意让人从计量室拿来了水银温度计。
结果温度计上显示,当时厨房里的温度是-10摄氏度!
许大茂要真真被冻上一晚上,那还不要了他命?!
傻柱听了也都傻眼了,他是个厨子呀,他在厨房里还能让火种熄了?要知道封灶之后,熄火种这可算重大生产事故!
许大灿!傻柱突然意识到准是这家伙又在厂领导面前颠倒黑白,企图整死他!
不怪傻柱这样想。过去这种老式的灶眼主要是烧煤,灶眼每天晚上都必须给它封上,保留一缕火种。
否则要是彻底熄了,现在还是冬天,到第二天早上就彻底凉透了,过去不是有句老话叫“提前烧谁的冷灶”,就是从这上面来的。
凉透了的炉子,想重新再给升起来,那可真要人老命了。
食堂里每天下班的时候,谁最后走,就由谁负责封灶。
捡几块碳铺在还燃着的煤上头,接着用湿的碎碳渣,给他再细细地铺一层,用炉勾慢慢压平,最后再朝灶眼中间戳一个小眼,这才算是熄火封灶了。
这炉膛里保留着火种,维持着一定的温度,怎么可能让厨房里冷的跟冰窖似的?
“……”
这回傻柱还真冤枉了许大灿了。
火种熄了还真是个意外,原来是他昨天光想着怎么整治许大茂了。就把封灶这活交给马华了。
马华有个外号叫“麻花”呀,就是说他这人拧巴。
搁现在的话说就是性格扭曲,爱较劲。
他昨天没看上电影,一肚子不舒服,因此看什么都不顺眼。
傻柱跟大爷似的,背着手,迈着王八步走了。让他留下来打扫卫生、封灶,把脏活累活全给他干,凭什么呀!
傻柱支使马华,马华就糊弄傻柱。
他随手就捡了几块碳就扔炉膛里了,可没成想这几块碳受潮了!用这样的炭,能不熄火吗?
“……”
李怀德面无表情地傻柱说:“你的问题,等回头厂纪检科会研究的。何雨柱,你什么时候能出院?”
傻柱感觉了一下身上的伤势,咬着牙说:“领导,我这估摸着怎么也得要十天半个月的……”
“不行!傻柱,我只给你三天,三天后老大哥钢厂的领导要到咱们厂来调研,你必须给我做好接待工作。”李怀德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
三天?傻柱差点从病床上蹦起来,他都这样了,资本家剥削也没有像你们这样的啊?
可李怀德却对他说:“傻柱啊,你知不知道,娄晓娥当时就要报案。是我在杨厂长面前全力保你,否则你现在就不是在这儿了。”
傻柱明白了呀,他这也算是死里逃生了。
要不是他做小灶做的好吃,再加上马上年底了,接待任务又重的话,说不定真的就该法办法办了。
他这回的罪名可不轻!
“……”
三天后,傻柱硬是不顾医生护士的劝阻,跟头倔驴一样出了院。
回到食堂,系上白围裙,一拿刀就知道坏了。
腰跟胳膊都使不上劲啊!
傻柱从口袋里摸出来一瓶“去疼片”来,先按医生说的倒出来一粒,可是又怕不够,一咬牙又多倒了一粒,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