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厂长,李怀德?
这可是尊大佛啊!明年5月他就该摇身一变,当话事人了。
抱着他的大腿未来就不用愁了。
至于说秋后算账,笑话,你们抓许大茂跟我许大灿有什么关系?
“……”
两人从办公室出来,许大灿眼观六路,见楼道里空荡的跟早上四点钟的大马路一样,才一把拉住了许大茂,气急败坏地说:“哥,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许大茂都糊涂了,这小子怎么了,吃枪药了?
许大灿恨铁不成钢的对他说:“张科长很看好你,你是真没看出来呀,还是装糊涂呢?”
许大茂人都傻了,不是,张科长很看好他?许大茂脱口而出:“他明年1月份就退休了……”
明白了,许大茂是压根就没往这想啊!
也是,当放映员多自由啊,动不动还有好处拿,每回下乡,又给钱又给东西的……
他这个心态就是既平静、又满足,根本就没想过挪窝啊。
要不怎么说许大灿其实就是一个后世普通人的缩影呢。
小富即安,不愿意离开自己的舒适区。有上进心,时常想着要进管理层,又不会去细想到底该怎么进。
“……”
大茂把许大灿领到小车班就走了,他也得回去上班,顶多就是让人家多多关照。
至于张科长那事儿,两个人默契的都没有再提。
许大灿相信,以他哥的聪明劲儿,点一句就足够了。
到小车班的第一件事就是考核。
司机可不比旁的,不像秦淮茹在7车间当车工可以磨洋工。
小车班的带班班长的名字,让许大灿大吃一惊!
他竟然姓肇,跟肇事司机一个姓,领导竟然还敢让他当班长,真是好有魄力。
肇司机,全名肇国庆,尤其是他那口音,让许大灿倍感亲切:“东北来的?”
“嗯呐,大哥你老家哪的?”
还真是东北老乡,肇国庆呵呵直乐:“铁岭的嘛。”
许大灿手腕一翻,两包大前门就塞进了他的兜里:“我家是哈城的,我父母都在林场上班。”
肇国庆瞪了他一眼:“别搞这套!”完了又看了一眼四周,小声叮嘱他:“下回不许了。”
说着话,就把他领到车库外头,问他:“大灿啊,你这么年轻,这是当过兵啊?”
许大灿摇了摇头:“我这是子承父业,我爸就是开车的,斯堪尼亚!”
肇国庆明显也是识货的:“唉呀妈呀,还是标兵!”
一上车,肇国庆就把先前的热情给收了起来,不带任何感情地对他说:“东北讲话了,是骡子是马,你拉出来溜溜。在轮子上,可没有情面好讲。”
要求还挺严格,不过许大灿恰恰就喜欢这种公事公办的人。
这老小子要是仗着自己手上有点权力,就吃拿卡要,逼自己给他上供的话,反倒还不好办了。
到时候还得想个办法挊倒他,许大灿可是个怕麻烦的人。
肇国庆已经都坐在副驾驶了,可许大灿却没有第一时间上车,反而围着车转了一圈这才上来。
把他搞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你这是做什么?”
许大灿也愣了一下,上车前绕车一周,这不后来考过驾照的人都记得嘛,习惯了……
但他脑子快呀,立马拿出来个理由:“这是我父亲教我的。他年轻的时候有次开车,是大卡车,刚准备上车他师傅就把他给轰了下去,让他围着车再绕一圈。”
许大灿一边熟练地踩离合、挂挡、给油,一边继续忽悠他说:“我父亲当时还不服气呢,觉得他师傅故意刁难他,结果走到后轮跟前,肇师傅您猜咋地?”
“咋地啦?”肇国庆看着小子起步没有什么问题,汽车也很平稳,注意力都在这上边儿了,反而没怎么认真听他说的话。
可谁知许大灿下一句就吓的他差点出一身冷汗:“就在2对轮胎的中间,横着个老爷子的头!”
肇国庆吓的抓了一把扶手,语无伦次地问他:“啥玩意就,就头啊?车轮子底下有个脑袋?”
许大灿目不斜视地把着方向盘:“可不嘛!我爸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老爷子从车底下给拽出来,腿都软了,气得他破口大骂:你不要命啦!结果您猜这老爷子说啥?”
“说啥啦?”肇国庆下意识就给他捧起了哏。
许大灿咳嗽了一嗓子:“那老爷子说,老伴走得早,就留下个儿子从小体弱多病,结果前阵子得了一场病,没撑过来,没了。他那点儿家底早给掏空了,连丧事都是借钱办的,没指望了,活不起了……”
肇国庆听的唏嘘不已:“是挺惨的,可是那也不往汽车轱辘底下转啊!”
“可说呢,我爸后来问他师傅,你是不是看见他钻车底下去了?”
肇国庆也十分好奇这个问题:“对呀,他是不是看见了?”
许大灿直摇头:“我爸他师傅说,就是因为卡车太高,啥也看不见,所以开车前才要再转一圈看仔细喽,小心无大错!”
肇国庆直拍大腿:“真理呀!大灿你做得很好,这条经验回头也要在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