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在那里哼哼唧唧,觉得屁股有火在烧,又疼又痒,自己也不敢拿手去挠,虽然不知道成了什么样子,但是也能想个大概。
老太太关切地看着富贵,有大孙子跟自己一起躺在炕上,感觉很不错,无聊了还能说说话,两个基本不能动的人,还挺适合做个伴的。
老太太把这段时间憋着的话都跟富贵说了,听的人耳朵直起茧子。
富贵从阿奶的口中得知,村子里每家每户都有什么八卦,谁家的儿媳偷了汉子,谁家的女儿嫁了个懒汉,嫁之前觉得人不错,本以为是过好日子,结果是去受苦了。
老太太的嘴一刻不停,富贵听得头都大了,毕竟自己也是犯了错,不敢对阿奶置之不理,有的时候还得回应一下。
实在是听不下去,便想着找个别的话题岔开。
声音里带上一点哭腔,她平时最吃这一套,只要跟她撒撒娇,说哪儿哪儿不舒服,定会把注意都放在自己身上。
“阿奶,我的屁股好痛,愈发痛了,是不是烂了。”
果然老太太的嘴停了下来,富贵长出了一口气,耳朵终于不用再受折磨了,实在是不想听东家长西家短的。
一般生了病,都是在阿奶这屋休养,但是今天格外不想在这里待着,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一会儿想个办法回去待着,宁愿再被多打几下屁股,也不想听她废话了。
老太太瞥了一眼,刚才还没有那么肿,现在愈发吓人,屁股翘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发面馒头也不遑多让。
怪不得孩子喊疼,本以为一会儿就能消下去,谁知还能变得这样大,就是村儿里最能生的婆娘的屁股也不如这个。
“哎呦,我的宝贝孙子,你可遭了大罪了,怎么摊上这么个爹。”
“奶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老太太还想着要不要用一下自己珍藏多年的药膏,有了前车之鉴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不然富贵还得受二茬罪。
老大在一旁的屋子里听着娘说话,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干脆穿上鞋子出去,不在这里待着了,躲远一点是一点。
妮儿已经到了师父家,他这里的蹲便前两天也装好了,陶瓷张真是出了大力气,幸好有他,如厕才能这样干净,这可是之前从没想过的场景。
已经走了几天了,还是有点想他,师父后来又给他做了点肉干,毫不客气地都拿走了。
也不说给自己留一点,真是的,白给他在师父面前说那么多好话,才让师父放他走的。
赵锦程如往常一样,踱着步子从里屋走出来。
挑开门帘,妮儿已经坐在那里,看了一会儿书了。
最近确实学的东西又多又杂,就算是像妮儿一样聪明的小脑袋瓜儿,也要多看看了。
没有打扰她,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在一旁慢慢喝着。
温热的带着清香味儿的茶水顺着喉咙到了胃里,真是舒坦,已经喝惯了妮儿泡的茶,自己动手泡茶反而好像没有那个味道了。
喝完了一盏茶,赵锦程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妮儿才从书中回神。
“看得怎么样了?”
“师父,你教过的都记住了。”
赵锦程觉得有个脑子好使的徒弟真是省心,跟自己同门的师兄弟时不时就写信跟自己吐苦水。
收的徒弟脑子不清楚,一个简单的东西讲三遍也记不住。
本来平时说话干脆利索,从不啰嗦,现在变得婆婆妈妈,已经跟从前判若两人了。
自己也不敢跟他多说一些妮儿的事情,怕他的小心脏承受不了,再过来把自己骂一顿。
但是这样的信,已经收了有很多,每一次内容都大差不差,看得有点腻歪。
有时想着要不就把妮儿事情跟他说一说,就算被骂,也算有点新鲜内容,不然那些老掉牙的句子,跟车轱辘话似的,一遍又一遍,要不是之前的信都留着,以为自己在做梦。
特意对比过,有的地方还是改动了几个字的。
赵锦程有些拿不定主意,不如就让老天来决定,如果今天又收到一封说自己眼瞎,当初咋收了那么个徒弟的信件,就准备把妮儿的事情跟他们说一说。
听到妮儿的说法,就代表她已经把书中的内容完全吃透。
不光是自己讲给她的,还有一些她自己的理解,有些时候还会语出惊人,提供了一些之前从没有想到的方向。
这本书上有大部分疫病的防治,药方,这样短的时间内都学会了的话,就是当年的自己也没有这样的脑子。
有些好奇将来妮儿会走到哪一步。
跟往常一样,例行随机提问。
“常见的防疫方法?”
“不同的疫病有不同的方法。”
“常见的有种痘,佩戴香囊,药囊,身上涂抹药粉,对于染病的人用过器具进行蒸煮,还有烧烟。”
“最重要的是,要救人得先把自己保护好,万一大夫都染上疫病,自身难保,想要救人于水火也无能为力。”
赵锦程对于她的回答甚是满意,任何时候保护自己都是最重要的。
又继续问了几个问题,回答的无一错漏,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