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听到大儿媳妇对儿子这样吼,更是不满意,竟然敢吼自己男人,看在生了富贵的份上,不愿意与她计较,不然定要老大休了她。
不过这样看来,应该不是大儿媳妇撺掇让他这样做的,该是他自己的想法。
应该是对自己不满,所以不愿给了,今儿还真得给他们一点教训,别以为分了家就可以为所欲为,只要这把老骨头还在,就没别人什么事。
老大不服气,今天这粮食就得放在自己屋子,其他人都不行,抱得紧紧的,“娘,我想自己保管。”
“不行,必须得给我。”老太太往前走了几步,近了老大的身,老大左躲右躲,无奈院子太小,已经被逼到角落,实在是没有别的去处。
袋子被人一把抓住,没成想老太太使出十成十的力气,一时间两人僵持不下,老大不敢使劲,毕竟娘已经饿了这么多天,万一给人拽坏了追悔莫及。
老太太吃准儿子不会有什么大动作,平时也算是个孝顺孩子。
老大媳妇见两人你不退我不让,胶着的很,再这样下去指不定娘会上火生病,到时又会花一笔钱,好了还行,要是不好,不孝的名头都得自己担着,这样大的罪名真是担不起。
走到老大身边,眉头微微皱起,看了眼粮食袋子,又盯着老大的眼睛,“把这包东西给娘。”
这婆娘不知好歹,要真是把粮食袋子放到自己屋里,当家做主的不就是她了嘛,不领情便算了,直接松开手。
老太太后退着踉跄几步,本来可以站定,结果被个小石子绊倒,摔在地上,捂着屁股嘴里发出哎呦哎呦的声音。
因为吃不饱饭的缘故,老太太觉得最近轻了许多,耷拉的皮比之前更严重,胳膊一抬起来,皮肤都能垂到胸上,瘦成这样自然是不禁摔,年纪也大了,捂着摔痛的地方,呼吸都不敢用力。
老二见状赶紧上前,“娘,我扶你,能动吗?”
老太太一动不敢动,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眼睛在那里左右晃,老大慌了神,娘是摔到哪里了,是不是得找大夫。
老二见娘不同意搀扶,便知道情况该是有些严重,“大哥,快来,咱俩把娘抬到炕上去。”
老大往娘倒下的方向走去,哆哆嗦嗦伸出手,却被媳妇拦下,“别这样莽撞,万一娘伤了骨头,这样抬会更严重。”
老大反应过来,“娘,有没有弄伤骨头。”
老二觉得大哥真是有些呆,伤没伤到骨头她自己怎么能知道,又不是大夫,“娘,你哪里最疼?”
老太太脸色白的骇人,额头上出了许多虚汗,努力伸出手,指了指屁股和右腿连接着的地方。
万一真的摔到骨头确实不能随便动,还是找个硬木板将人抬起来比较稳妥。
可是现在上哪儿去找个能抬人的硬木板。
老大的眼睛瞄上了破破烂烂的门板,如果把它卸下来应该是可以。
门说好卸也好卸,说不好卸也不好卸,常年风吹日晒,上面全都是被虫子磕的眼,一脚下去,门指定下来,但是说不定会稀碎。
如果用工具把门小心点卸下来,倒是可以,能不能禁得住人得两说,目前也只有这个方法能让娘少遭点罪。
说干就干,三下两下门被卸了下来,尽量保持老太太倒在地下的姿势不动,平移到门板上。
即便这样小的动作,也让老太太觉得很痛,眉头一直紧皱,下嘴唇使劲咬住,仿佛这样可以缓解腿上的疼痛。
老大老二不愧是多年的兄弟,默契的很,一个使劲儿,门板被平稳地抬了起来,已经准备好被颠的老太太也觉得没有那么难受。
刚想喘口气却听到木头碎裂的声音,咔嚓一声,门板从中间碎成两半,老太太就这样掉了下来,再一次摔到之前的部位。
门板砸在地上,本就不结实,一下碎成好几块,来不及躲避遮挡,老太太又被从地上弹起来的木头块砸到。
屋漏偏逢连夜雨,巨大的疼痛让老太太直接不省人事。
这下无论如何都要找大夫了,但钱是一分没有,几人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老大媳妇手轻轻搭上老大的肩膀,“要不问问大夫能不能赊账,以后还给人家。”
老大叹了口气,点点头,“我去一趟。”
老二忙拦住大哥,“你今天去妹妹家都累坏了,我去吧。”
没等人家说话自顾自跑了出去。
老二想着要是大哥去,自己还得想办法把娘抬到炕上,万一弄不好怎么办,难度这么大的活儿做不来,还是大哥做吧,跑跑腿什么的倒是可以。
低头看着地上全是木头碎屑,老太太躺在其中,一阵心疼,明明刚才还活蹦乱跳的,跟自己抢袋子,现在却生死未卜。
门板既然不能用了,找了几块结实一点的被单,摞在一起,单单一个怕是也禁不住,日久天长,被单随便一扯就是一个大洞,也没有钱买新的,只能凑合着用。
软的东西不比硬的,人躺在上面动作肯定会有些变形,只是人已经昏迷没有知觉,如果老太太醒着,指不定会痛昏过去。
老二媳妇还没有休养好,自然不能做这样的活儿,老大和媳妇还有金水秀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