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寡妇眼睛一亮,听起来还不错,有这样一个机会,怎么能放过。
不过这么好的条件,那疤得有多吓人。
想象出满脸爬满蜈蚣那样丑陋,好像也还能接受,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羞赧一笑,“那就找个时间,见一见。”
婶子一听高兴地拍了下手,“我看过黄历,后天是个好日子,你觉得呢?”
李寡妇像是没出阁的待嫁女,低下头,再没抬起来过,“全凭婶子做主。”
“行,我这就去给人带消息。”说着起身出门。
等人走了很远,李寡妇才抬起头望着门外,不敢相信,这么一会儿功夫居然定下这么重要的事情,倒是有些期待后天。
此时,老大听到把钱还上的消息泪流满面,反反复复确定还钱的过程,媳妇应该不会弄错,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干这种昧良心的事情,谁知道会得罪什么大人物。
突然觉得有点饿了,肚子咕噜咕噜叫,饭已经做好,虽然很想去桌上吃,无奈还是动弹不得,目前只能躺在床上慢慢休养。
媳妇端着碗粥,一勺一勺喂进去,“这么多天你都没下地干活,老二也没什么怨言,等什么时候好了,你多干点。”
老大嘴里答应着,别人不知道,自己还不知道,弟弟估计都没怎么干过活,就他那一把懒骨头,每天去地里转悠一圈算是完成任务。
等自己能走了,就去看看,是不是这么回事,肯定八九不离十。
喝了半天粥,怎么都是水,嘴里只有零星的几粒米,自己一个病人都喝这样的粥,那他们喝的岂不是水,“这粥喝不饱。”
老大媳妇皱了皱眉,“我已经尽量给你捞干的了,要不你把我那碗喝了。”
老大摇了摇头,果然是这样,还能上哪里去弄点粮食,光吃野菜可不太行,再说了金水和秀丽每天挖的野菜根本不够吃。
掺在粥里,掺在饼里还行,单单吃野菜,怕是脸都要吃绿了。
刚从妹妹那里骗来那么多钱,不好再去跟她要,这可怎么办。
耳边传来声音,另一个屋子也在说这件事情。
“娘,我现在肚子里揣着崽,吃这么点东西,总是饿的难受,可怎么办?”
老二媳妇满脸愁容,坐在那里盯着跟水一样稀的粥,根本下不去嘴,被娘看的头皮发麻,只好端起来,装模作样的喝了一口。
实在是饿的烧心,反酸水,一个正常人都受不住这么吃,何况一个孕妇。
老太太也清楚这样的状况,不过家里是真的弹尽粮绝,把能吃的东西都拿出来了,目前想不到什么好办法,“金水,秀丽,家里的粮食基本都吃光了,你们明天去山上多挖一些野菜。”
“是,阿奶。”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每天都去挖野菜,哪里有那么多的野菜可以挖,好几个山头都快被挖光了,又不是只有自己一家,那些光秃秃的山头,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等真的到野菜也吃不上的时候,不会像当初卖妮儿的时候一样,把自己卖掉换成粮食吧。
别人不知道,阿奶是很有可能这样做的,毕竟有一就有二,指不定现在已经在找人家了。
老二下意识隔着衣服摸了摸那支簪子,看来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第二天一早妮儿去了师父家里,平时都没怎么好好看过那些茶具,随便拿起一个仔细端详,洁白细腻的内里,外面是手工描绘的各色图案。
其中一套茶具描写的是一个完整的故事,真是有意思,手感,重量,光泽都是上乘,师父正好出来了,倒上一杯热茶,“师父请喝。”
接着便站在一旁用一种热切的小眼神时不时盯着对方。
师父感受到妮儿的眼神,喝个茶都不消停,一般这样子,小徒弟定是有事情问自己,算了,看看她到底想说什么。
之前都是喝完整整一杯,才会放下,目前只喝了半杯,假装不想再喝,放在一边。
妮儿看师父已经喝好了茶,便开口问,“师父,你认不认识做瓷器厉害的手艺人。”
妮儿从来没有对这样的东西感兴趣,之前还问过她想用哪个杯子喝水,竟然说了一个随便。
赵锦程有些诧异,“我倒是认识,一个很会做瓷器的人,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妮儿拿出纸和笔,直接画了一个蹲便器,“师父,你能猜出来这是什么吗?”
赵锦程眉头紧锁,左看看右看看,半天也没想出来这是个什么东西,“好徒儿,你告诉告诉为师吧。”
看师父是真的很想知道,“那我可告诉你咯,作为交换你得告诉我,那个手艺人要怎么找到。”
“成交。”赵锦程二话不说,点头答应。
妮儿把蹲便器的使用和构造一一讲给师父,给人听得一愣一愣,知道师父喜欢新奇的好用的,他肯定会喜欢,要是有一个这样干净好用的厕所,谁还会去用那个臭烘烘的马桶。
赵锦程一听来了精神,连忙答应,这就开始写信,正好两人很久没见面,让他过来一起跟妮儿讨论一下这个新鲜玩意,再顺便叙叙旧。
写完信瞅了一眼妮儿,“我可是帮了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