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皴裂,手上满是老茧。但这支兵马身上有凛冽之气,确实是周澈的风格。他训练兵马极为严格,兵士们自有肃杀之气。
李徽做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并且当众嘉奖了几只兵马,对百余名将领和士兵进行了升迁授职。之后,观看了马队冲锋,步兵格斗,火器射击,布阵冲杀等训练科目,让李徽赞不绝口。
视察军队之后,又上北海城城墙巡视城防。见城墙高大厚实,火炮床弩分布密集,城下物资充足,一切都令李徽很是满意。
中午,两人于西城城楼之上又喝上了。有些事李徽需要和周澈谈一谈。
喝了几杯之后,在猎猎的战旗的声响之中。李徽向周澈详细的介绍了西北的乱局,以及他的一些看法。
“兄长,荆州梁州一带的局面恐怕即将引发巨大的混乱。眼下,桓玄和殷仲堪联手对付杨佺期,我的猜测是杨佺期必败无疑。然而,桓玄恐怕也不会让殷仲堪鸠占鹊巢,他们之间也必有冲突。朝廷方面,乐见他们三方互相争斗,只等着坐收渔翁之利便可。司马道子之前写信给我,询问我,如果朝廷平乱,我是否愿意协同。其实司马道子是在探听我的态度,看我有没有乘乱行事之心。我自然是不肯掺和其中。但那司马道子这么问,便有出兵干预的想法了。根据一些迹象的判断,以及局势的判断,我认为朝廷很快便会出兵了。趁着他们互相撕咬的时候,司马道子怎会错过这个机会。而朝廷一旦出兵,则会引发更大的乱局。兄长,这便是我要跟你说的话。”李徽沉声说道。
周澈沉吟道:“又要大乱么?倒也没什么。也不是没乱过。咱们还是按照你的想法,韬光养晦,自力更生,好好的发展自己。他们打的狗血淋头,也不关咱们的事。”
李徽点头道:“话虽如此,就怕树欲静而风不止啊。况且,此番大乱可能不同以往。我恐怕局势会超出想象。”
周澈道:“怎么讲?”
李徽摆摆手道:“罢了,不说也罢,也只是我的猜测罢了。我和兄长说这些的意思是,兄长要将北边的局势稳定好,之后我可能需要兄长南下。虽则李荣子龙等人已经能独当一面,但是真要是出了大事,还需要兄长南下掌兵。我提前向兄长打个招呼,以免届时措手不及。阿嫂那里,也要吹吹风。阿嫂恐不喜你南下领军作战。”
周澈沉声道:“兄弟放心,你阿嫂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是知道进退的。她常说,今日我周家和庾氏的一切,都仰仗兄弟所救。她是知恩图报之人,怎会不知道轻重。谢家女郎当初救她脱险,她也常在口边念着。否则昨晚她怎会为谢家女郎鸣不平?她是那么没轻重的人么?至于打仗,哈哈哈,我好久没有领军作战了,求之不得。”
李徽点头道:“那就好。我自然希望天下太平,可如今,局势发展到现在,恐怕想过安生日子也难了。这回巡视,便是摸清楚我徐州的底,搞清楚我们能打怎样的仗,到底实力如何。一旦开战,恐无休止。兄长,你定要助我,荡平波澜,和以前咱们在居巢县一样,扫除一切。”
周澈大笑道:“放心。当年居巢县何等艰难,我们都活了下来。如今还能翻了船么?李兄弟,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周澈永远是站在你身边的那个人,永远为你冲锋陷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