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谢道韫又举了例子,分别将向钱庄借款和汇兑的1些规则说了1遍。因为之前有人胡乱叫嚷,谢道韫确实有些生气影响了状态,语气也不那么亲切了。但她还是将事情说的清清楚楚,并没有敷衍了事。
李徽当然听得出来,谢道韫是受了打击了。尽管谢道韫见过大场面,口才也很好。但是面对眼前这群人,辩才是没有用的。胡搅蛮缠的人多得是,这怕是谢道韫没有经历过的场面。
所以当谢道韫道谢回身的时候,李徽站起身来为她鼓掌,谢安也微笑点头给她鼓励。台下1些百姓们也纷纷鼓掌。
谢道韫落座之后,面色微红,额头微微出了1层细汗,神情有些沮丧。
“阿姐说的很好,辛苦了。”李徽微笑低声道。
谢道韫轻叹1声道:“哎,我怕是搞砸了。他们似乎不相信我说的话,也不信任我们。”
李徽摇头笑道:“多虑了。市井百姓,鱼龙混杂,自然什么人都有。或许还有故意捣乱的也未可知。不用在意他们的言论。”
谢道韫皱眉道:“我怕……我没解释清楚,1会没人来存钱,岂不是坏了大事?”
李徽笑道:“阿姐,你瞧着便是,这帮叫的最凶的,最后却是最积极的。越是计较利益的,便绝不会放过白白得利的机会,瞧着吧。”
谢道韫将信将疑,但李徽几句安慰,他的心里好受多了。
李徽站起身来,对谢安王彪之王坦之3人拱手道:“3位谁上去讲两句?”
王坦之摆手道:“我便罢了。”
王彪之道:“老夫也没兴趣。”
谢安苦笑道:“那便只有我了。罢了,便说几句。”
李徽来到台前,大声道:“现在请陈郡谢氏家主说几句话,诸位请安静。”
众人安静了下来,谢安缓步走到台前,拱手笑道:“今日诸位捧场前来,安石甚为感激。安石有几句心里话和诸位父老乡亲说。我大晋立国以来,屡经战乱纷扰,百姓的日子1直过的很是艰难。我等大族,忝担朝廷重任,多年来1直想要改善民生,让我大晋百姓过的好1些。在朝廷政策上要思量改善之策,另外在民生福祉上自然也要多想想办法。故而,开办此钱庄,本意便是惠及于民,便利流通。我们希望本钱庄可以为普通百姓聚财理财,保本生息。为商贾之间提供飞钱流通汇兑,便利异地货物交易,繁荣商业。为拮据之人提供低息钱款以应急。另外,本钱庄还将决意规范钱币,统1规制。这些都对民生有极大的裨益。故而老夫才会联合其他几族做这件事。”
台下有人嗡嗡议论,谢安目光扫去,顿时议论声停止。
“我陈郡谢氏和其他大族,本可以不做这些事情,以避免1些非议和诋毁,但是我们觉得这是我等大族的责任。义不容辞。为大晋,为大晋百姓做些事情,正是我等大族追求的目标。适才我侄女儿道蕴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道蕴长这么大还没有当众这么做过,她完全可以在家中弹琴写字,过悠闲的日子。但她也是抱着为百姓所想的心意,才今日为此事鼓吹。说这么多,其实只是想告知诸位,我等做我们该做的,尔等信也罢,不信也罢,跟我们做不做无关。所以,诸位不必心中有负担,或觉得有什么阴谋陷阱。况且本钱庄也是有门槛的,并不是你想存钱得息便是可以的,你想要来,我们未必让你来,1切得合乎我们的规定才成。所以再不要说什么我王谢大族会图谋你们的钱的话,未免贻笑大方。言尽于此,不复多言,本钱庄有识之人而开,而非为愚蠢无知之辈而开。”
谢安说罢,拂袖转身归位。台下百姓大眼瞪小眼,没想到谢安居然开骂了。但谢安的身份可非同1般,倒也没人敢多嘴,只得捏着鼻子不出声,假装骂的是别人。
谢道韫低声轻叹道:“哎呀,4叔怎么说这样的话?那不是得罪人么?这可真糟糕了。”
李徽低笑道:“不必担心,4叔说的没错。骂1骂也好。不会影响什么。”
谢道韫皱眉道:“你便如此有信心么?”
李徽笑而不答,起身来到台口,拱手大声道:“诸位,今日本钱庄开业仪式到此为止。接下来,诸位在侧首排队凭券领取礼物。想要办理或者了解具体业务的,请排队进钱庄详细了解。柜上有人专门接受诸位的询问。但请保持秩序,不得吵闹喧哗,不得胡搅蛮缠。否则,被叉了出去,或被扭送官府问罪,可莫要怪本人言之不预。”
李徽说罢打了个手势,丝竹乐师又开始吹奏起来。台上谢安等人纷纷起身离开,旁边的各家前来捧场的子弟们也有的上马离开。
百姓们手中有传单礼券的开始闹哄哄的在旁边排队领取礼包,虽然未必相信王谢大族的那些宣传,但王谢大族的礼包倒是要拿的。
百姓们有人开始离开,但也有许多人没走,他们想看看到底有没有人真的把钱存进去。1大群人围在钱庄门口,但都不进去,只伸着脖子朝里边张望。
几名胆子大的走进钱庄大厅里观瞧,进了门不禁咂舌惊叹。里边装饰金碧辉煌,1排气派的红木柜台上用铁栏杆形成隔断。栏杆里边坐着1排伙计和师爷,面前摆着算盘账本等物。
栏杆上有1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