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递上名帖后,其中1人很快禀报了进去。
不久后,在谢府大厅之中,谢玄接见了李徽。
“李徽老弟,你怎么来了?”谢玄头发披散,穿着宽松的袍子,此刻已经是初更时分,显然他已经沐浴更衣,也许都已经上了床了。
“叨扰谢兄了,我想求见谢公。请帮我通禀1声。”李徽躬身道。
谢玄笑道:“你不是能天天见到4叔么?这时候,4叔定然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明日你去门下省衙署去找4叔不就得了?”
李徽沉声道:“谢兄,我等不及明日了,事情很重要。另外,也不宜在公房禀报谢公。我想现在就见他。请帮我通禀。”
谢玄皱眉道:“什么事啊?这么重要?”
李徽道:“谢兄1会便知道了,自然不会瞒着你。”
谢玄见李徽神色凝重,点头道:“罢了,我去替你通禀。你且坐着喝口热茶。”
李徽道谢,站在厅中等待。谢玄快步而去,不知过了多久,谢玄快步回来,笑道:“4叔他刚刚睡着,被吵醒了,脾气不好。不过还是请你去书房见他。但你小心挨骂。”
李徽苦笑道:“是我打搅了谢公,挨骂也没法子。”
不久后,谢玄领着李徽来到3进谢安那间宽大而满是书籍的古色古香的书房之中。谢安还没来,但两名婢女已经点起了烛台,准备了茶水。
两人站在廊下刚刚闲聊了几句,便听到了熟悉的啪嗒啪嗒的木屐声。1名婢女提着1盏灯笼在前照亮,后边谢安的身影出现在长廊之下。
“李徽见过谢公。”李徽躬身行礼。
谢安哼了1声道:“你可真会挑时间,老夫难得今晚早早的能入睡,却被你给搅合了。什么事明日不能去公房说么?”
李徽躬身不语,跟着谢安进了书房。谢安径自落座后问道:“到底有何事禀报?”
李徽左右看了两眼。谢安皱眉道:“还需要人回避么?”
李徽沉声道:“最好如此,事关重大。”
谢安鼓着眼不说话,谢玄摆手对婢女们道:“都出去,关上门远离廊下。”
婢女们忙行礼退出。谢安道:“这下你满意了吧。快说。该不会要谢玄也回避吧?”
李徽忙道:“当然不用谢兄回避。谢公,谢玄兄,非我要此刻叨扰,而是这件事太过重大,让我手足无措。事情是这样的。据我所知,荆州军8千兵马正集结于居巢县焦湖湖心岛,连同庐江郡兵马共有1万多人。船只物资兵器等也在迅速集结。我得到的消息是,他们即将会同姑塾的桓大司马的兵进兵建康。不知道这件事,朝廷可曾知晓?”
李徽话音刚落,谢安和谢玄同时啊的1声惊呼出声。紧接着谢安面前的茶盏哐当1声掉落地上,摔得粉碎。
谢安平素淡定镇静,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但此刻骤然听到这样的消息,却失手打翻了茶盅。
谢玄忙上前收拾,口中道:“4叔,没烫着吧。”
谢安衣襟淋湿,但他根本没在乎这件事,站起身来瞠目道:“李徽,你这消息从何而来?这种事,可不是儿戏之言。”
李徽拱手沉声道:“谢公,这样的消息下官岂敢捏造。下官有9成把握保证这个消息正确。”
“9成?你亲眼所见?若见了,为何不是十成?”谢安恢复过来,沉声问道。
“下官虽没有亲见,但有人亲见了。那是我极为信任之人,他不会撒谎。留1成是容错。但以在下看来,消息当确凿无误。”李徽道。
谢安沉声道:“是谁亲眼所见?”
李徽摇头道:“我不能透露此人的身份。”
谢安看着李徽,眼神闪动,冷声道:“你终究没有听从老夫的建议,你窝藏了你的那位杀了桓序的义兄是么?他来京城找到你了是么?”
谢玄惊愕道:“什么?桓序之死和李徽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