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献河不卑不亢,站在陆岳霆面前,微微点头。
陆岳霆满意地一笑,他给林献河倒了杯酒递到他面前,林献河却迟迟未接。
“怕我下毒?哼!”陆岳霆不屑。
林献河接过酒杯,陆岳霆端着自己的酒杯,与林献河碰杯,两个男人的凝视,并不友好,却都将这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陆岳霆不禁一笑,笑自己如此警惕,不放心任何人保护沈念,如今,却引狼入室,给信爱的女人身边安插了一个最大的危险。
这一夜,沈念几乎没有合眼,一大早便进了厨房。在陵海,每年入冬,晚辈要给长辈准备温热滋补的食物,和一些糕点。在给陆老太太准备好早饭,她便带着糕点来到了沈会长公馆,因为再过几日,沈会长就要重回商会了,于情于理,沈念这个当女儿的,都应多去探望沈会长。
可刚进门,沈念便看到陆岳霆竟然已经坐在茶室,正与沈玉坤喝茶,吃着入冬的糕点。沈念诧异走过来,坐在陆岳霆身边。沈玉坤看着沈念与陆岳霆这一早并不是一起来看望他,有些顾虑。
“怎么还前后脚来了?”沈玉坤泡着茶。
沈念和陆岳霆相视一眼,沈念心中有气,不作答,将这难题甩给陆岳霆,看他怎么解释。
陆岳霆笑了笑:“昨晚在帅府留宿,处理公务。”
沈念瞥了陆岳霆一眼,却被陆岳霆捕捉到了她气嗒嗒的眼神。
陆岳霆心中本是对沈念也有气,他计较沈念连句爱他的话都不说,可这清晨阳光明媚,再见到沈念这娇艳欲滴的模样,那些怨气瞬间又一扫而空,像好了伤疤忘了疼似的。
在沈玉坤转身取茶叶时,陆岳霆伸手去拉沈念的手,沈念一个用力,将手从陆岳霆手中挣脱,收了回来。
陆岳霆一见,便更加确定,昨晚自己夜不归宿,沈念这气恐怕难消。
于是,陆岳霆对沈玉坤开口:“沈会长,今天过来,是想邀请您参加三日后的入冬宴。”
沈玉坤一听,连声答应:“好!难得少帅有心了。”
“爹,怎么没见姆妈呀?”沈念从进门,就没看到孟兰的人影,便问。
“今日裁缝来给你姆妈送新做的衣裳,无妨,她不在,咱们还能好好说说话。”沈玉坤道。
沈念与陆岳霆从沈会长公馆出来后,两人坐进车里,开车的是四九,不见林献河的人,但沈念没问。
此刻,她更想知道,陆岳霆悄默声的跑到沈玉坤公馆,是有什么企图。因为沈念清楚,陆岳霆这个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何况是沈玉坤家。
“入冬宴又是哪里的说法?”沈念板着脸,没有一丝柔情蜜意。
“是我陆家的说法。”陆岳霆回答。
“你昨晚去哪儿了?”沈念忍不住看着陆岳霆问。
“当然是在准备入冬宴啊。”陆岳霆也冷冷道,像在赌气。
沈念见状,哭笑不得:“我还没发火,你倒是脾气不小,这么理直气壮?”
“四九,开车。”陆岳霆握住沈念的手,对四九说。
“你松手!谁允许你碰我了?”沈念发脾气。
陆岳霆看着沈念,笑得狡猾:“先别急着生气,入冬宴,有大礼送给你。”
“我才不稀罕!”沈念道。
而此时,孟兰正在屋内试着裁缝送来的冬衣,丫头帮她系上扣子,她站在镜前。
“这些衣裳的钱,算好了吗?”孟兰问。
裁缝忙弯腰上前,将一张纸条递给孟兰,孟兰接过纸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数字,孟兰仔细一看,笑了笑,她看到这张纸的下方,印着f hotel a412的字样。
与此同时,陈景山坐在办公室里,他手中也握着一张纸,下方同样印着f hotel a412的字样,陈景山拿着这张纸,用火柴点燃,在纸条燃尽后,他戴上礼帽,离开了办公室。
f酒店,孟兰与陈景山先后进入四楼的a412房间内。陈景山摘下帽子,孟兰端着酒杯走上前,递给陈景山一杯酒。
“沈玉坤回到商会,沈念会更加嚣张,毕竟是她爹,有沈会长撑腰,你这副会长和会董们,谁能拗得过她?”孟兰看着陈景山。
陈景山抿了口酒,眼中若有所思,片刻,他看着孟兰:“不如趁入冬宴,下手!”
孟兰一听,想了想:“如果能一举两得,一箭双雕,岂不是更完美?”
陈景山一听便知,他笑了:“那我们就让沈玉坤死在他的宝贝女儿沈念手里,这样,会长和理事长的位置,就都空了。沈家归你沈太太所有,商会,归我,两全其美!”
“可是,陆岳霆那边,恐怕不好交代,如今,他那么宠着沈念,怕是定会调查。”孟兰疑虑。
“你别忘了,我们身后,还有铁路株式会社撑腰,就算他陆岳霆再张狂,也不能不计后果,毁了他的前途。”
正如陆岳霆分析,陈景山的靠山的确是江州铁路株式会社,他早已和铁路株式会社暗中勾结,所以,陈景山一定要坐上陵海商会会长的位置,掌管陵海城,为东洋人卖命。
孟兰忍不住露出喜悦的神色,恨不得马上就给沈玉坤和沈念准备丧礼,她满意地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