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当陆岳霆回到卧房时,沈念并未入睡,为了避免陆岳霆这个种马再折腾她,她背对陆岳霆,假装睡着。
可一股温热顺着她的睡裙从下而上蔓延,陆岳霆不安分的手一路向上,抚摸着沈念的大腿,游走到她的小腹,又慢慢往上探索。
沈念本就心烦意乱,被陆岳霆如此骚扰,一股怒气直冲颅顶。可沈念再是生气,也不是冲动后随意发脾气的性格,她很能忍,就算陆岳霆的手在她身上揉搓,双唇贴着她的肩颈吮吸,并发出浓重的喘息声,沈念较劲般的,宁死也不醒来。
陆岳霆见状,轻哼一声:“哼!装死吗?”
沈念铁了心无视他,不回答,也一动不动。
陆岳霆看着沈念一头乌发慵懒散落在枕上,他嘴角勾起笑意,慢慢伸手摩挲着沈念的发丝,又将这长发拈在鼻前,呼吸着夜色下的芬芳。
见她被子搭在肩下,陆岳霆小心翼翼伸手拉着被子的边缘,盖上沈念的肩头。可在做完这动作后,陆岳霆皱了皱眉,或许他从未想过,自己能对一个女人如此温柔细腻。
即便沈念不曾转过身看他一眼,陆岳霆都纹丝不动,一手撑着脑袋,就这么安静地看她。
在陆岳霆的记忆中,他不曾对任何年轻女子有过一丝动容,可沈念却不同。第一次与沈念在陵海公园的荷花湖相遇时,沈念一袭碧落色旗袍,长发微卷搭在一侧肩头。
那日正巧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陆岳霆陪同奶奶在公园荷花湖边的亭子里品茶。不经意地抬头一瞥,就瞧见了立于小桥中央,手拿油纸伞的沈念。
那时,沈念正在向湖中洒鱼食,当她直起身子,伞沿缓缓上移,她那副清莲般的面容渐渐浮现在陆岳霆眼中时,陆岳霆手里的茶盅悬在空中,不知是放下还是端起。
他远远望着美人如画,看得入了神,竟移不开眼。烟雨朦胧之下,沈念唇角微扬,杏仁眼眼尾似洒星河,几分明媚,几分淡然,还有几分伤感。
于陆岳霆眼中,沈念非花非雾,翩若惊鸿。可那时,沈念最动人的,便是眼中含着的那一抹泪光。
陆岳霆好奇,如此荷花羞玉颜的佳人,为何黯然伤神。沈念似察觉到一般,突然凝眸看向陆岳霆,发现他时,沈念并无娇羞造作,她落落大方,温婉一笑,落进了陆岳霆心底,见之不忘。
可如今,陆岳霆想来,他以为的偶遇宿命,恐怕皆是沈念的早有预谋,而他以为的一眼万年,恐怕也是沈念的运筹帷幄。
想到此刻,陆岳霆不禁一笑,笑红颜祸水不是谣言,笑这世间有人有妖孽,即便是来祸害他的又如何,自从得到了沈念,陆岳霆便再也不羡鸳鸯不羡仙。
这一晚,陆岳霆安静地看着沈念入梦,沈念不敢相信这种马能如此安分,悄悄转身,却见陆岳霆睡得沉稳,搭在枕边的指缝中还夹着沈念的一缕青丝。不知为何,皎月落白,映着陆岳霆精致硬朗的脸庞,沈念竟觉得这一刻的他,倒也没那么不可理喻。
隔日,陆岳霆带走了林献河去参加公司剪彩,却让沈念留在家中。沈念不喜喧嚣与应酬,不用麻烦,正合她的意。
沈会长与陆少帅的公司成立,以他的做派,当然要大张旗鼓,有多隆重就多隆重,生怕有人不知道似的。
商会会长与少帅的场,又有谁不愿来捧,敢不来捧?故此,各路人马纷纷到场庆贺,剪彩时,鞭炮齐鸣,锣鼓喧天,沈会长还特意请了舞狮表演,场面热火朝天。
陆岳霆看上去,是比平日少了些许严肃,总有几分笑意挂在嘴角,但在剪彩现场的众多老板之中,陆岳霆并没有看到许明洲,而整个剪彩仪式,从开始到结束,也并无任何异常。
陆岳霆暗自揣测,识时务者为俊杰,看来许明洲并不傻,为了不大不小的生意得罪陆家,损人不利己,又何必呢!
剪彩仪式临近尾声,副官与陆岳霆安排的手下一直在人群周围,观察是否有可疑人物,而林献河低调守护在陆岳霆身边方寸之间,不远不近。
一片繁荣之下,无人知晓,危险正悄然而至。不远处一座洋楼的楼顶,一根枪管正神不知鬼不觉地架了起来,举枪之人头戴黑色礼帽,身穿黑西装,黑布蒙面。
这人闭一只眼,另一只眼炯炯有神,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端着枪管,一手扣着扳机,向人群中瞄准,片刻,一声枪响,屋顶飞鸟受惊,公司门前众人骚乱。
枪手这一枪,不知是冲谁而去,子弹却不偏不倚打在沈会长腿上,沈会长瞬间倒地惨叫一声,立刻有人护在他身前,有人扶他撤离。
此时的副官与陆岳霆的手下忙集中围绕在陆岳霆身边,可人群中有几名身着黑西装的男人迅速掏枪,毫不迟疑冲陆岳霆而来,副官一声令下,陆岳霆的人立刻与节节逼近的几个男人打了起来。
骚乱的众人之中,两拨人展开搏斗,势均力敌,难分胜负。本是保护少帅的副官受到袭击,不得不加入混战。陆岳霆眼疾手快,在副官与手下与对方交战时,他立刻趁乱逃窜,消失在了人群中。
而这一幕,被洋楼屋顶上举着枪管的枪手尽收眼底,枪手立刻子弹上膛,一枪干掉一个袭击陆岳霆的男人,紧接着,又是一枪,枪手连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