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羡看到这两人又有要吵起来的意思,“你们都出去,等后续调查。我不希望在车间里再听到你们两个竞赛小组成员打架的消息,在调查结果出来前都安分一点。”
两人离开后不久,樊书记回来了,林映羡和樊书记讲述车间在中午发生的事。
樊书记沉吟片刻后,对大家说道:“你们好好查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能破坏公平公正的比赛原则。有进展了和我汇报。”
等樊书记进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后,大家都凑近林映羡办公桌,当时还没回办公室的秦副主任问:“映羡,你问了那两个人话后,你觉得是谁在偷窃研究成果?”
林映羡想了想说:“偷窃研究成果这一点还需要认真调查,我下不了定论。不过在撞题这个点上,我看蒲立信说的话不像是假的。老秦,你那边有没有打探到什么?”林映羡和秦副主任在车间看到闹事的两拨人,就准备要分开处理,林映羡先带走两个主要的人,秦副主任处理剩下的人。
秦副主任说:“根据我听两拨人的争辩,蒲立信那个小组确定题目的确是小组成员一起讨论的,最先开始是一个叫费恒的工人提出来这个题目的,不是蒲立信。蒲立信和宋重塔两人关系要好,说不定两人是互相借鉴,才成功做出这个实验。现在两个小组的人都在互相指责对方偷窃研究成果。”
在一旁听他们说话的韩图特说道:“要是他们两个当时组一个小组,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林映羡说:“可是他们都想当组长,想拿第一名,以后当技术小组的组长,都不想低对方一头。”
苗粟说:“要我说就应该禁止撞题,从源头灭就什么事都没有,你们当初没有想过吗?”
“嘘。”葛晓云指了指樊书记办公室,压低声音说:“你小声一点。开会的时候你是不是一点都没听?樊书记没让,说撞题了也没关系,说不定两个组能比着竞争,实验就做成功了。”
苗粟真没听,因为一般都与她无关,她只是走个过场,她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门,“那樊书记是料事如神。不过我们就多了麻烦事要处理。”
………
晚上,林映羡将卫生间的窗户打开一角,出来后再半掩卫生间的门,因为屋里在烧煤炉子,留着口子通风透气。
缝纫机旁放着煤炉子,林映羡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翻在炉子上烤的栗子,和在做打底衣的钟述岑说今天车间发生的事,“我今天听到他们的事,就想起你之前也遇到类似的事,要是当时你和黎教授的清白没有办法证明,你该怎么办?”问完这个问题,林映羡看到走线有些歪,指导了钟述岑一会儿。
钟述岑认真思考过后,停下踩缝纫机,说:“我会继续寻求方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不择手段也要让自己成为胜利者,因为我的忍让,是对敌人的纵容,对我自己的残忍,我会变得一无所有,还会连累到你,甚至我们会分开。映羡,一朝失去所有,重新从谷底爬起来的滋味不好受,我不想再经历。”
林映羡以为他在说几年前他家中所有财产被没收,他被批斗下放的事,林映羡又想起自己的经历,轻声地说道:“没有人想要有这样的经历。”
没多久,钟述岑终于把做了一段时间的打底衣做好,他给林映羡展示,“你看如何?”
林映羡拿起来在自己身上量了一下,“感觉是合身的。手艺比以前有所进步。”
钟述岑听到林映羡的夸赞,嘴角微扬,“去试一下。”
林映羡穿着钟述岑做的打底衣,出来卧室。钟述岑眼里含着笑意,温柔地望向林映羡,“这件衣服穿起来很好看。”
林映羡双手环住他的颈脖,踮起脚,笑意盈盈地说道:“钟先生,这是在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钟述岑搂住她的腰,手掌虎口摩挲着她腰间,“我意在人美映得衣美,衣服好看全因是你在穿。”
“花言巧语。”林映羡余光看见煤炉子上的栗子,“栗子好像快烤熟了,去看一下。”
两人吃着栗子聊天。
钟述岑将一颗栗子剥开,递给林映羡,“映羡,我过几日要去首都一趟,然后再和那边的专家到潞洋县一趟,可能到春节才回来。”
林映羡拿过他手里栗子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你突发奇想做衣服给我,又送大衣给我,是不是因为这件事?”
“也不全是,更多的是觉得你为我做衣服织毛衣,我不能一味地享受你的好意,我也应该尽自己所能回馈。我每次离开家的时间都不短,留你一个人打理家里所有的事务……”
“述岑。”林映羡打断钟述岑的话,“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做夫妻,两人在很多事情上是分不清。我们确定关系后,我才开始有这种体会,越是亲密的关系,越难理清彼此的付出是多少。我算不清我亏欠你多少,也分不清你有没有亏欠我。你现在做得很好,不用觉得亏欠我。”
林映羡把自己剥的栗子放到钟述岑的手里,“你也吃我剥的栗子。”
………
早晨,林映羡进到办公室,见瘸子三在生炉子,“袁叔辛苦了。”
“都是份内的事,算不得辛苦,主任您打理这么大的车间,也辛苦了。”瘸子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