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映羡和钟述岑打算在职工大院散一下步,遇到认识她的人都不免问到她黄副主任的事,早上的八卦也是传得很广、很迅速。
林映羡随意应付了两句,她知道的,大家都差不多知道了,她没什么好说的,也不怎么喜欢和不熟悉的人谈论别人的八卦。
钟述岑安静地站在林映羡身旁,听到他们的谈话,他才知道映羡之前的办公室有一个骚扰女同志的伪君子,现在出轨和有夫之妇搞婚外情。他看映羡的表情,或许映羡早就知道那个人是什么样的人。
不知怎么的,他脑海里浮现冬天时他拿映羡的披肩去洗,不小心被披肩里的针扎到手的画面,他的直觉告诉他不止这么简单。要不是他在一旁听,他可能永远都不会察觉到这件事和那个人有关,映羡也从不提及办公室有一个这样的人。
晚上,钟述岑问林映羡:“他是不是骚扰过你?”
“有,不过我已经处理好。”在楼下散步时,林映羡就感觉钟述岑心不在焉,她就在猜他可能在想这个问题。
“办公室骚扰不是一件小事,如果不是你要调到生化车间,你现在还和对你虎视眈眈的人共事。你应该早一点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要不是听别人说,我根本不知道。”他现在也不像以前那样处处受制于人,要是他早点知道,他可以找关系把林映羡调到研究所工作,让林映羡远离那个人,他再来解决那个人。
“但是我已经解决了,不是吗?他没占到我的便宜,后面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述岑,虽然我们是夫妻,但是我们还是要留有空间给彼此,我不会事无巨细地把工作生活相关的所有事都告诉你,我也不会过问你工作上的事。”
“我知道你不是会等着别人来拯救的人,可以处理好身边的事情,也不需要在谁的羽翼下生活。但你可不可以不要阻止我保护你,做你的后盾?我不会过多打扰你。就算在这件事上,你不需要我帮忙,你也可以告诉我,让我知晓你的境况。这不是单纯的工作事宜,这事关你的安危,我在关心你。”
林映羡沉默了下来。
钟述岑把林映羡抱在怀里,亲吻她的发丝,“不用急着回答我,我也不需要答案,我们一步一步来。”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而且他也不是在单相思,映羡对他有回应,他们的婚姻是名副其实地存在,并不是一开始的假结婚当室友。
林映羡觉得她对钟述岑的喜欢远不及钟述岑对她的喜欢和包容,她莫名地感到愧疚,她在情感价值上没有办法同等回应。她是个感情淡漠的人,对不触及自己利益的事情无法共情,内心毫无波澜,道德准则促使她有正常的表现,不要成为异类。她不懂得爱人,也不懂得自己在被爱着,直到钟述岑点破,她才回味过来。
林映羡右手抚上钟述岑的脸庞,轻咬他的下唇,慢慢深吻。
钟述岑横在她腰间的手收紧,感受她难得的主动。
钟述岑知道林映羡为什么会主动。他曾经也惊讶只是短短三个月,林映羡就入了他的心,在那里生根发芽,他无法抹去,惊觉自己对林映羡是那样的不设防。
或许是当时环境骤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需要寻找新的锚点,林映羡就在那时悄无声息地闯进他的世界,就像同时溺水的两人抱在一起,谁也救不了谁,只是在奔向死亡的路上,他们可以互相慰藉救赎。
他以为到插队的地方后,他会忘记林映羡,可那位知青一个问题点醒了他,他没有忘记她,他很想念她,想和她一直在一起。第一次尝到思念的滋味,原来是那样的苦涩。
林映羡结束这个吻时,她才发现原来钟述岑在接吻时眼睛是湿漉的,显得有些无辜又好欺负。她之前都没发现,因为总是钟述岑掌握着主导权,她被亲得有些迷乱,并没有留意到别的。
就在林映羡愣神地看着钟述岑的眼睛时,钟述岑把她抱起来回房间……
清晨,她听到孩子的玩闹声,还有自行车铃铛的声音,她勉强睁开眼睛,又很快闭上。她在想自己昨晚是不是对钟述岑过于纵容,让他得寸进尺,占据位置后就分寸不让。幸好今天是休息日,她可以继续睡。
钟述岑进来房间,躺在林映羡身边,然后把她揽在怀里。林映羡感受到他身上有些湿意,他好像刚洗完澡,没一会儿林映羡就进入睡梦中。
她不知道自己又睡了多久,她再次醒来,伸手拿到放在梳妆台上的手表看时间,已经是中午时分。钟述岑已经不在身边。
睡足后,林映羡的精力恢复过来,换好衣服出来客厅,看见钟述岑在厨房忙碌,她洗澡洗漱后,开始和钟述岑吃既是早饭也是午饭的一顿。
午后外面的太阳太大,林映羡不想出去,她和钟述岑窝在书房里看书。等到傍晚太阳下山,钟述岑载着她去国营饭店吃饭,再去江边散步。
两人就这样度过悠闲的休息日。
………
周一下午,文艺汇演第一次彩排,参演人员顺一遍流程。林映羡他们来到礼堂排练,到时候正式汇演是要到外面临时搭建的舞台,来礼堂一是不想被大太阳晒,二是外面的舞台还没有搭建好。
林映羡整场看下来,感觉大合唱节目未必会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