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羡去市场买了一点菜,回到家里洗澡过后,将落地电风扇搬到卧室里,插上电,她躺在床上,吹着风扇睡午觉。工作日的午后十分安静,林映羡很快就入睡。
林映羡好久没有这样舒适地午睡过了。这个午觉睡得有点久,钟述岑回来将她轻声叫醒,她才醒来。钟述岑怕她睡太久,晚上会睡不着。他在楼下看到林映羡的自行车就知道她回来了。
林映羡有些迷糊地起身,拉开窗帘,透过百叶窗,原来已经到黄昏。这时她看到顾家大嫂在楼下,身后还带着三个不认识的男同志和一个大娘。她和钟述岑说:“楼上的顾家大嫂回来了。”
钟述岑将百叶窗拉上,看到顾大嫂和同行的人走进一号门,“看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像是来算账的。”
林映羡和钟述岑在厨房做晚饭时,楼上不断传来摔东西的声音,两人继续做饭,对楼上的动静充耳不闻。
晚饭后,她和钟述岑准备下楼散步,钟述岑在关门时,顾大嫂和她同行的人走下了楼梯,他们是两手空空来的,走时身上背着不少东西,甚至还有棉被和保温瓶。
后面陆陆续续还有其他人跟着下来,有的人手里还捧着碗,另一只手拿筷子,应该是边吃晚饭边看热闹的。林映羡和钟述岑跟他们差不多同时下楼。
江边有不少人市民出来散步,有的还在跑步。钟述岑载着林映羡沿江边骑一段路后才停下来,他推着车和林映羡边散步边聊天,分享在工作上遇到一些有意思的事。
走到凉亭后,钟述岑把自行车给林映羡,他要跑步锻炼。
林映羡骑车速度和钟述岑跑步的速度相持平,两人大部分时间安静下来,偶尔说一两句话。林映羡喜欢现在这样平淡的生活,不需要轰轰烈烈,她也习惯了有钟述岑陪在身边,两人就算不说话也不会觉得无聊尴尬,会去享受这种安静。或许她和钟述岑的生活就应了“岁月浅浅,余生漫漫”那句话。
钟述岑跑步结束,林映羡停下车,把手帕递给他,“擦一下汗。”钟述岑接过手帕擦额头上的汗。
路灯下,林映羡看到他的衣服都湿了,“要不我骑车载你回家?”
“我载你回去就好。”钟述岑扶过车把,林映羡下车坐在他身后。
两人回到职工大院里,晚上大树下很热闹,大家都出来乘凉。不远处的路灯给他们带来一些光亮。
今晚大家最热门的话题不过于顾家了。
彭婶喊林映羡过来坐,林映羡走了过去,钟述岑把车放好后回家洗澡。
彭婶扇着蒲扇,和林映羡说:“今天我家老二看到你也回厂里练大合唱。”
下午的时候林映羡也见到彭二哥,两人点头打招呼,“嗯,我们在一个节目。”
“你是不是也被摊派到任务了?”
林映羡对这件事也有些无奈,“是这样的。”
“哎,这事真是吃力不讨好,老二说汇演的时候大合唱节目排名不排倒数,他都心满意足了。”
坐在旁边的余大娘说:“听说制药厂的家属到时候也可以去看文艺汇演。到时候我可以看到映羡和你家老二的演出了。”
彭婶拍大腿说:“要是这样,我要嘱咐老二好好练了,他那个大白嗓唱歌不好听,别给我丢脸了,台下那么多观众看着。”
聊了一会儿,余大娘把话题转到顾家上,她和林映羡说:“傍晚的时候,顾家大儿媳娘家三个弟弟,和她老娘都来了,她三个弟弟把顾家大儿子打得鼻青脸肿,浑身是伤,锅碗瓢盆、桌椅都被摔在地上,这三个弟弟真是狠人。”
彭婶说:“华美三个弟弟一向护着华美,华美是家里的老大,又是家里唯一的女孩,从小就受家人宠爱。他们看到华美半夜三更回娘家,肯定觉得华美在婆家受委屈了。华美又不是什么逆来顺受的人,出了名的泼辣。就是不知道华美受了什么委屈,要这么打顾嫂他们。我看到顾嫂子两边脸的巴掌印很明显,不知道是谁打的她。”彭婶一家当时在家里吃饭并不清楚楼上顾家发生什么事。
吴英兰是最早跟上去看热闹的,这她知道,“是华美的娘打的,顾大娘说华美是不会下蛋的母鸡,把华美娘惹怒了。听说顾家大儿子有在外面有人。”
彭婶说:“那怪不得娘家人过来找顾家算账了。”
四楼的一个邻居卫嫂子说:“对,她就是这样被打的。我都怀疑那顾家大儿子外面的相好是怀上了,她才这样待华美无情,我刚搬进来时,看到这婆媳俩关系那么好,还以为两人是母女,后来才知道是婆媳,我还说华美走运有这样的一个婆婆。现在,唉,多好都不如儿子亲……”
四楼的陈大娘则持相反态度,“摊上华美这样泼辣蛮横的媳妇,多好的婆婆都变坏,你们是不知道华美经常打她婆婆和男人,都不知道她男人是不是真的在外面有人了,就虐待她男人和婆婆。就算真的有,也不能这么做,这是倒反天罡。换作我,我也受不住。”
吴英兰反驳道:“华美都说她男人承认在外面有人,这肯定是真的。”吴英兰现在上班久了,胆子和嗓门都大了些。
陈大娘说:“一直都是华美自己在说,我从来没有听她男人和婆婆承认过,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