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副主任说:“晓云,话不是这么说的。在你眼里肯定不重要,但是在工人眼里这是级别上升和升职的机会。厂劳模无望,他们来生化车间不久,我们对他们不熟悉,他们太需要一个机会表现自己,崭露头角。明年再举办这样的车间劳模,可能就没有今年这样重视,大张旗鼓了。”
徐副主任没理会秦副主任说的话,脑子里还是想着葛晓云的话,“什么打饭的胡婶?”
“前段时间食堂的胡婶对我们办公室多有关照,每次去打饭,她都会多给。你没有这个待遇吗?”苗粟有些狐疑地看着徐副主任。
“有,但是经过两次后,我不好意思再要,委婉拒绝了。”徐副主任暗骂原来胡婶是广撒网,不只巴结了他。
韩图特说:“我也是,这是在挖公家的墙角,我还悄悄提醒过胡婶,不过她好像不怎么在意。”
………
林映羡回到家里,给钟述岑看她带回来的两捆红薯粉丝,钟述岑好奇地问:“这是怎么来的?”
“车间一个工人送的,办公室里的人都有。”
钟述岑拿起一捆红薯粉丝研究起来,又去翻《大众菜谱》,没找到相关菜品。林映羡对他说:“我们可以做蚂蚁上树。”
“蚂蚁上树?我以前吃过,只是有些好奇这个名字的由来,很形象。”
“据说这和关汉卿笔下的窦娥有关,窦娥的丈夫去世,婆婆生病,她的生活很拮据,为了给婆婆调养身体,她跟屠夫赊一小块猪肉,将猪肉切末后加粉丝一起炒,她的婆婆看着粉丝上有许多黑点,疑惑怎么会有这么多蚂蚁?窦娥给她解释清楚后,她给这道菜起了蚂蚁上树的名字。蚂蚁上树这道菜经过多次改良,成了一道名菜。蚂蚁上树要用到豆瓣酱,但是家里没有。”
“我们也可以改版,做一个没有豆瓣酱的蚂蚁上树。”
林映羡笑着说好。
晚饭过后,钟述岑洗完澡就坐在餐桌前看书学习,林映羡在书此时正在书房里练书法,这是她可以展现出来的一个才艺,她不能把它丢了,需要多加练习精进。
林映羡练字结束,去洗澡。
钟述岑听到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他抬头看见林映羡从里面出来,头发还湿漉漉。他起身拿过林映羡手上的干毛巾,“我帮你擦头发。”
“好。”
两人都在沙发坐下,林映羡背着钟述岑,钟述岑轻轻擦干林映羡的头发,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带有水珠的发尾扫过他的手臂,泛起丝丝痒意,“我第一次给别人擦头发,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和我说,我改进。”
林映羡拿起自己的一缕头发说:“目前你做得很好,还没有要改进的地方。我的头发又长长不少,你说我继续留长发,将它盘起来好,还是剪短,像以前一样剪胡兰头好?”
“我觉得都好,不过你很少留长发,可以试着留长发,我记得我们婚礼那天,你头发盘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可惜那天没有相机拍下来留念。”
钟述岑还喜欢林映羡长发披散下来的样子,只是不适合外出,大家觉得这样的披头散发不利落,干活不方便,大街上几乎没有女同志是披散着长发出门的。
钟述岑想到林映羡私下长发披散的样子只有他能看见,心中生起别样的感觉。
“那我留长发吧。”林映羡有点想换一个发型,要不然她也不会问这个问题。以前在生产一线工作,剪胡兰头是最合适的,利落干净,也好打理。现在坐办公室,做起了管理方面的工作,留长发也不碍事。
林映羡头发被擦得半干时,她转过身和钟述岑说:“擦成这样可以了,风扇慢慢吹干就好。”
钟述岑将手放下,说了声好,然后把林映羡拥在怀里。林映羡亲了一下钟述岑的耳朵,钟述岑的耳朵微微发烫,有些红,引得他一阵紊乱,他的耳朵很敏感,林映羡知道他这一点。
钟述岑把手伸进林映羡的下衣摆,摩挲她腰间滑腻的软肉。林映羡感觉又酥又痒,想要挣开,但是挣不开,钟述岑把她搂得更紧密,放在腰间的手加大了力度。林映羡很快就举械投降。
钟述岑低声说:“你捉弄我,我也要捉弄你。”他也知道林映羡的敏感点在哪里。
………
周日,林映羡从省图书馆回来职工大院,钟述岑没和她一起,黎教授带钟述岑去拜访他一位老师。
当初路教授为钟述岑牵线搭桥,将他引荐给黎教授,黎教授一开始就拒绝了。虽然钟述岑在公社做出成绩,但那些成绩对拥有许多成就的黎教授来说算不得什么,这不足以让他破格任用一个大学都没有念完,离开学校几年的知青。
后来路教授不断上门游说黎教授,让他见过钟述岑再做定夺。黎教授不好拒绝老友的多次请求,答应见钟述岑。黎教授见过钟述岑后,改变了主意,让钟述岑进自己的实验室,一年多过去,黎教授对钟述岑越来越欣赏,把自己的人脉介绍给钟述岑,让他的科研之路走得更加顺遂一些。黎教授一生为科学做贡献,无儿无女,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就是黎钫这个侄女。到晚年,他尽绵薄之力让蒙尘明珠不掩其芒,这也是一件幸事……
骑车到楼下,林映羡见到彭大嫂和马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