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副主任边回味刚才温柔乡,边走上楼回办公室。两人都是有家庭的,晚上下班都回家陪家人去了,哪敢出来,孤男寡女的在外面住招待所是要看结婚证的,于是他们就约定了月里的十三号在制药厂那片树林见面。
黄副主任快要走到办公室门口时,听到谈话声,不止办公室的人在说话。黄副主任放轻了脚步,转身离开,被出来打热水的陈副主任看到。
陈副主任没有叫住黄副主任,只是摇摇头,要是黄副主任胆子大点,敢进去给自己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心情正不错的厂领导们或许可以放他一马,可惜……
刚才梁副厂长已经问起办公室的另外副主任去了哪里。梁书记和方信、林映羡一早就到楼下检查生产和卫生情况,梁副厂长一行人在下面没有见到黄副主任。这个问题,梁副厂长是冲着陈副主任问的。
当时陈副主任心中一惊,却也不敢替黄副主任圆谎,后悔没有听到消息后也跟着去楼下巡查。陈副主任支支吾吾答不出来,在场的厂领导明白了什么意思,就跟小针剂车间一些领导一样,不把上班时间当回事,不知在哪混去了。
梁书记和方信尽力给在场的车间办公室的人摘清,就让黄副主任自己一个人受着吧,不要连累他们,现在正是脏器生化车间确定名单的关键时刻……
第二天早上,轮到林映羡做早餐,她从底下柜子拿出一些小芋头洗干净,放到锅里蒸,在洗两个鸡蛋放到蒸盘里。等到小芋头蒸熟后,她开始冲钟述岑从潞洋县买回来的藕粉。
钟述岑洗漱结束后,进厨房把早餐端出来。
钟述岑在过完生日之后,他就很少准时下班。前两天,林映羡在书房看车间的资料到十点多,她才发现原来钟述岑这么晚都不回家的,因为平时那个点,她已经进入梦乡,不知道钟述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一天里,他们只在早上见面,其余的时间几乎见不到面。
林映羡给小芋头剥皮,问:“你这几天是多晚才回来?”
钟述岑搅着碗里的藕粉,“差不多十一点。今晚会早回来,但是晚饭不在家里吃,所里的主任要和省卫生厅的人吃饭,让我和黎教授也过去。”
林映羡吃完一个小芋头才说:“好,我今晚在食堂吃完晚饭再回家。你光让我注意身体,你自己都没顾好。”林映羡忍不住吐槽他。
钟述岑说以后不那么晚了,晚上九点前就回来。
吃完早餐,两人骑车去上班。
林映羡来到办公室,看到车间的两个副主任、书记已经在办公室坐着了,破天荒地能在上班时间前看到他们。方信依旧踩点到办公室。
不一会儿,他们都去厂委办公室开会了。
上面突然通知说到厂委办公室开会,不为昨天的事,林映羡想不出还能是因为什么,把平时不放在眼里的车间领导也叫过去开会。
林映羡一个人落得清净,喝茶看报纸。
林映羡早几天就知道厂领导要巡查生产车间的事,钟红让她保密。林映羡又不是过目不忘,怎么可能每个组的每一样数据,她都记得清清楚楚。林映羡为了这件事做了不少功课。给黄副主任下绊子,只是她看到日期一时起意罢了。脏器生化车间副主任的事泡汤,要怪就怪黄副主任色欲太重。
林映羡看到回来办公室的几位领导,除了黄副主任垂头丧气,其他人心情不差,林映羡想在会上,肯定发生了令黄副主任不愉快的事。
大嘴巴陈副主任趁着黄副主任不在的时候,跟办公室的人讨论起厂领导批评车间领导作风不端正的问题,当中就属黄副主任被批评得最厉害,还被处分了。他昨天全程不在场,玩忽职守。
要不是有人给黄副主任说话,黄副主任的片剂车间副主任的位置还不一定能保住。
………
傍晚,钟述岑和黎教授跟着研究所的齐主任一起去莫斯科餐厅。
与苏联交恶后,餐厅里的外籍厨师全数撤走,也没有以前那样的神秘,以前人们要凭票才能进入餐厅消费。现在来餐厅里吃饭的人也没有以前多,大多数是政府事业单位的人,或者有背景的子弟来这里消费。
省卫生厅的洛科长图这里宽敞又清净,谈事情方便,就请了研究所的人来这里吃饭。
和洛科长一起来莫斯科餐厅的,还有副科长钱津望,科里的谢干事。
钟述岑一行人来到餐厅,大家互相介绍后,就坐下点餐。
钱津望看到钟述岑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钟述岑则对钱津望没有印象。
严姨夫和严姨妈正在餐厅里跟老同学吃饭,这位老同学即将从市政府调到省政府。严姨妈和严姨夫自然要祝贺他一番,同时维持好大家的关系。
严姨妈看到钟述岑有些不确定,她小声和严姨夫说:“老严,那个是文月家女儿的对象吧?”
严姨夫也看向钟述岑所在那个方向,“是他,怎么和省卫生厅的洛科长、钱副科长一起吃饭?”
老同学老古点完菜,抬头看到他们在说话,调侃道:“是不是有什么话,我这个老同学不能听?”
严姨妈笑道:“没有你不能听的话,我和老严看到一个亲戚也在这里吃饭,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