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羡从卧室里出来,看到林父,钟述岑和她解释林父怎么会过来。
林映羡去厨房给林父煮姜汤喝,林父连忙制止,“我找到钥匙了,要回去,不用给我煮姜汤。走了,你们好好休息。”
钟述岑劝林父:“爸,外面下着大雨,又没有公交可以搭,骑车路途远,回去不安全。在这里睡一晚再回去,不打扰我们。”
钟述岑这么说,林映羡也顺着他,这里到林家确实路途远,深秋夜里雨大,风也大,林父要是从她这里回去的路上出事就不好了,“书房还有一张床可以睡。我给你煮姜汤喝,暖一下身体。你是我爸,不是什么外人,住下吧。”
林映羡心想幸好钟述岑反应快,把东西收拾好了,要是林父留宿看到书房的情形肯定疑心。
林父盛情难却,在这里住下。
钟述岑找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给林父换。林映羡将床被枕头拿出来,铺在书房的单人床上……
卧室里,林映羡从衣柜拿出一床被子,她和钟述岑一人盖一床被子。林父林母是纺织厂的职工,买到几床棉被不是问题。
钟述岑和林映羡一起装被套。
林映羡说起了高大娘的事,“我们该不该写信和公安说高大娘的异常情况?其实她的来历也比较模糊,完全可以编造,解放前很多东西都无法查证清楚的。”
钟述岑说:“我们只是看见高大娘在深夜出现在巷子口,并没有看见她那天晚上做了什么。刘大嫂在供销社的行为,她要解释的话,也可以解释得通。实际上我们也没有掌握到确凿证据,还是不要贸然举报为好。”
“也是,这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等日后我们留意到她们更异常的情况再说吧。万一她们只是投机倒把,我们也不用管她们。”
被套已经装好,钟述岑把被子放到床的里边。
卧室虽比书房大,但是装了大衣柜后就没有多少空间,钟述岑打不了地铺。
所以他们只能暂时同睡一张床,幸运的是这是一张双人床,不幸的是这张双人床不是后世常见的一米八大床,现在结婚用的双人床也就一米五左右。
林映羡让钟述岑睡里面,她不喜欢靠墙睡。
钟述岑躺下后盖上被子,闭上眼睛,他从不放过靠近林映羡的每一个机会。
林映羡坐在床边把灯关掉,然后躺下。两个睡一张床的感觉和一个人睡的感觉非常不一样,钟述岑的存在感非常强,她无法忽略,她不经意动身就碰到他的被子。钟述岑平躺着睡,而她侧身睡,靠近床沿边,想将两人的距离拉开。
林映羡睡不着,忽然她感受到钟述岑翻身往她这边侧着睡。林映羡拉开的距离又恢复原来的距离。
林映羡不禁扭头看钟述岑是不是已经睡着,她凑近了些,发觉钟述岑呼吸平稳,真的睡着。她内心想钟述岑怎么适应那么快,睡眠质量真好。
林映羡把头扭回去,慢慢也入睡。
她习惯性地朝内侧身睡,转身后被子落在木地板上,一点点滑落,最终完全掉落下来。
感觉到冷的林映羡随手拉左边的被子盖上。
睡得警觉的钟述岑醒来,林映羡离他越来越近了,他们近在咫尺,不仅同床还同被,他甚至可以嗅到她身上独有的香气。这不是他第一次醒来,林映羡靠近他,感受他的呼吸时,他就醒了过来,只不过佯作没醒。他一开始就只是想着和林映羡睡在一张床,没想有其他的逾矩行为。
林映羡像蹭被子一样蹭了蹭钟述岑的胸膛,然后靠过去,很温暖,她睡得香甜。
钟述岑见状,把林映羡揽得离他更近一些,他们身体贴在一起,亲密无间。
清晨,林映羡醒来,发现自己睡在钟述岑怀里,她的手搭在钟述岑的腰上。而钟述岑的手臂绕到林映羡的后背,温热掌心贴着她的背脊。
林映羡一把推开钟述岑,钟述岑被弄醒,有些许懵然看着她,很快又恢复清明,“对不起,我冒犯到你,我不是故意的。”
林映羡有些恼意,不搭理钟述岑,准备下床,结果看到她的被子掉在了地上,她昨晚盖的是钟述岑的被子,她仔细想一想,钟述岑还真有可能不是故意的,但她也不是故意的。林映羡转身见到钟述岑含有歉意看着她,她有些含糊地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随后她又转身回去,把被子拉上来,下床走出卧室。
钟述岑不觉弯了眉眼,也跟着下床。
林父已经不在了,合建职工大院离纺织厂远,也不一定能等到公交,钟述岑让林父早上起来时把他的自行车骑走,昨晚就把钥匙给了林父。
林映羡看到餐桌上的纸条,林父煮了小米粥和红薯。
钟述岑走了过来,林映羡对他说:“先去洗漱,爸做好早餐了。”
“好。”
钟述岑进去卫生间,林映羡回房间换衣服。
早餐过后,钟述岑载着她去上班,家里现在只有一辆自行车,这几天他们要一起上下班。钟述岑借自行车给林父,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
周六,江立夏来片剂车间找林映羡,说她应聘上了统计员的岗位。
林映羡眉眼弯弯,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