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瘴师沉默了一会儿,好半晌才摇头道:“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没有明白,绣娘,我从来都没有嫌弃过你的相貌,一切都是你自己的臆想!放过这个姑娘吧,她有自己的夫君,不应该死在这里。”
“臆想?”绣娘冷哼了一声:“你敢说你不知道那个戴面纱的女子是我吗?你敢吗?可是,你还是娶了旁人不是吗?”绣娘的声音越来越低,却藏着越来越深的愤怒。
她一下指向了杭薇:“还有这个女人,她多可怜啊,身为女人,又有几个是不可怜的呢?”
“呸!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归一迷恶狠狠的说了一句,紧紧的将杭薇抱在怀中,那般珍而重之的模样,让绣娘眼神中的光芒出现了变化。
不过绣娘却只是轻笑了一声:“小伙子,不要那么大火气,如果这个姑娘不是长得这般模样,你敢说你还会冒着危险来找她吗?只不过是因为她的美貌绝世无双,才值得你冒险,不是吗?”
听到这话,归一迷虽然没有回答,但却翻了个白眼,他才懒得告诉这个绣娘,这世上能与他家薇薇媲美的女人,还真的不是没有,比如二嫂啊
,那是能让天下倾倒的女人。
若真的是因为杭薇的容貌才爱上她,那归一迷早就应该为姬安白神魂颠倒了,毕竟他遇到姬安白的时间可比遇到杭薇要早得多得多,然而事实是,归一迷对姬安白,还真是没有起过半分不该有的心思。
归一迷承认自己是有些好,色的,但是关于杭薇,还真没有这种心思在,当然,关于这些,他不屑于向这个绣娘解释,因为他知道,就算解释了,绣娘也是不会相信的,何必多费口舌。
“绣娘!当初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你从来都不肯听我说一句!”破瘴师一下将自己的斗笠取了下来,他的脸上带着半块面具,遮住了整个右边的脸颊。
但是光从左半边的脸也能看得出来,破瘴师是个异常俊俏的少年郎,眼神中流露出的目光,名为深情。
归一迷不知道自己看杭薇的时候是什么样的眼神,但是他看到过别人的,比如苍梧,他每次看向二嫂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眼神,那什么柏香卉在看苍梧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眼神。
绣娘张了张嘴,在破瘴师拿下斗笠的那一瞬间,
她立刻往后退出了一大段的距离:“张郎你不要看我!我现在好丑,我还不够好看,你不要看我!”那样急切又匆忙的语气。
平白惹人心疼。
这样的场景让归一迷无奈的吸了一口气,干脆抱着杭薇在一旁坐下看了起来,按照破瘴师的说法,他现在还不能离开,需要绣娘解掉杭薇身上的魔障才行,现在倒是不如安心看戏。
不管怎么说,还是得等破瘴师和绣娘解决掉自己的私人恩怨才行啊。
破瘴师往前走了一步,绣娘又立马往后退了一段不近的距离,这样的举措,让破瘴师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绣娘,你从来就不丑,为什么你就不肯相信我的话!”
从破瘴师和绣娘一言一语的说话声中,归一迷基本还原了当年的那件事,原来那时候的绣娘,根本就没有冲进喜堂的勇气,她逃了,落荒而逃,甚至张公子,也就是破瘴师,根本就不知道绣娘曾经去过。
那个女子的确声称自己就是面纱女,但是其实张公子一开始就知道,那女子根本就不是,只是没有拆穿罢了。
原因是因为,那场火灾之后,张公子和他的母亲都侥幸逃生
,张公子只是烧毁了半张脸,好在是年轻,性命无碍,但是他的母亲就不一样了,已经到了一个命不久矣的地步。
而母亲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临死之前能够看到张公子成家,为了满足母亲的愿望,让她能够安心的离开人世,张公子应下了那门婚事,但是却拖延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一直希望,那个面纱女能够回来,不管她长成什么样子,那场婚礼,面纱女都是新娘,但是张公子左等右等,却什么都没有等到,这样的结果,终于让张公子妥协了。
换句话说,所有的一切,根本就是绣娘的臆想而已,张公子从来都不是薄情寡义,见异思迁之人,更不会因为容貌,而是评判一个人的美丑。
“我不相信!怎么~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绣娘双眸通红,她根本就无法接受,自己坚持了这么久的事情,为了这件事情,害了那么多年轻貌美,还拥有着繁花似锦好前程的姑娘。
到头来都只是因为自己的臆想。
归一迷简直将白眼翻到了天际:“到底有什么好不信的,绣娘姑娘,今日张公子能够出现在这里,难道还不能说明一切吗?有
空纠结信不信的事情,你能不能先将我妻子的魔障给解了?”
眼看这天就快要亮了,归一迷可不想要杭薇这幅模样再被别的男人给见到,所以再天黑之前,他得离开这里,给杭薇再找件衣服给穿上。
只是连破瘴师都没有想到,在归一迷说出这句话之后,原本情绪一直都很激动的绣娘,竟然一下就平静了下来,一双眸子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归一迷,好半晌后才开口说话。
“我可以解了她身上的魔障,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