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公猴神经大条,压根就没注意到,有母猴子眼巴巴地盯着它瞧。
它媳妇瞧见了,一步横跨,挡在二猴中间,脸色不善,拳头很痒。
绿茶猴对上它凶悍的眼神,屁都不敢放一个,扭头就跑没了影。
唔,右脚跛得厉害,被它选的公猴踩的。
铁头望着绿茶猴消失的方向,神情有点蔫蔫地,打不起精神来。
完蛋,它好像还记得,那是它的妈妈——
管生不管养的妈妈,完全不认得它们姐弟俩的妈妈……
【吱吱——】
行叭,太阳晒得栏杆上新刷的漆都要化了,回家回家,喝奶去!
因为小奶猫和铁头的关系一直处不好,每次碰头都要大打一架,我不得以,在原先的树洞附近又找了个住处。
很高的一个树洞,里头原本有一窝松鼠,我把它撵走了,顺便扣下一大堆松子花生野栗子,吃得满嘴留香,感觉脑子都比以前好使了。
小奶猫时不时来串门,它的战斗力不如铁头,一旦干架,打不赢就溜。
反正铁头极为恋家,姐姐在哪儿它在哪儿,即使干架打急眼了也不会追出去。
空间里的牛奶还只是动了冰山一角,铁头也开始添加辅食了,比如蛋白粉,比如各种罐头。
唉,迟早,我们姐弟俩都会长成肌肉猛猴的样子。
它也就罢了,我这……
唉,金刚芭比猴,一言难尽。
┗|`o′|┛ 嗷~~
夏去冬来,又一波孕猴被集中管理,送进了母婴园。
与去年相似又大为迥异的是,刘清风杵着一根打猴棍,催促李峰锁门的动作快一点儿。
身后那四十多只躁动不安的公猴子,可不是好惹的。
即使它们知道,自家老婆进了这所园子能得到更好的照顾,吃得饱也冻不着,仍然心中难舍,毕竟,这是好不容易才抢到手的老婆啊。
分开的日子一长,鬼晓得明年春还认不认自己,公猴没猴权啊,饿一个冬天干巴瘦,毛发都不油亮,跟贴秋膘的时候肯定判若两猴……
落单在外的母猴就只了,其中一个,是丫蛋。
两岁的丫蛋已经和成年母猴的体型相差无几,四肢肌肉虬结,甚至还要更强壮一些。
胸前挂着一个见谁靠近都好奇张望、但一旦察觉不到善意就会呲牙威胁的铁头。
山上常年游客不绝,这不,铁头又在一个寒风瑟瑟的天气,央求姐姐带它出来放风。
【吱吱——】
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好好在家里猫冬不行吗?
是火锅不好吃?!还是奶不好喝?!
铁头扔下奶瓶,弹射起飞,直接蹦到姐姐身上挂着,手脚并用地摇晃,撒娇。
??(????????)
它知道姐姐吃软不吃硬!
于是,裹一身加绒加厚防风防水装备的游客扶着后腰喘气的时候,就看到路边蹲着一大一小俩猴。
身上棕黄色的毛毛在雪地里异常显眼,上头挂着冰凌子,哆哆嗦嗦地好不可怜。
【嚯,我还以为这嘎达也有黄大仙呢,敢情是猴儿啊!】
某身高近两米的高大男人退后几步,扶着他媳妇儿,脸不红气不喘,脸上的眼镜儿起雾了也顾不上擦。
难怪会看走眼……
【诶?!看起来好像不是母子,一个尾巴长,一个尾巴短,这是一对姐弟吧?!】
女人穿着大东北标志性的花袄子,在这冰天雪地里,比牡丹还要娇艳夺目,说话的嗓门儿也贼大,都不用风吹,就叫铁头听见了。
铁头挠头,很想问一句,你咋知道我姐是我姐,不是妈妈?
【吱吱——】
笨,你瞧瞧别的母猴子,早就被小崽儿又拉又拽,吸得上半球干瘪,哪个当妈的不是拿命在喂养孩子?!
哦,咱俩的妈不算,它脑子不正常。
【快,可怜见的,这么大冷的天还出来,是饿着了吧,老公,把你衣兜里那俩冻梨拿出来,正好给它们分了!】
冻梨?!啥味儿的,好吃啵?!
铁头眨着求知若渴的大眼睛问姐姐。
(╯▽╰)我哪儿知道,我又没吃过。
那大哥把黑不溜秋的冻梨拿在手里掂了掂,果真听话地给俩猴儿手里各放了一个。
铁头第一次从人类手里接东西吃,超级激动,抱起冻梨就开啃,就像啃苹果一样。
嘎嘣……
【诶,等一下……】
女人焦急大叫,话没说完,惨剧已经发生。
【等化冻了再咬啊……】
可怜的铁头,门牙断了。
铁头懵圈,眼泪汪汪:好歹毒的心思,这一口冻梨的威力,仿佛经历了一场谋杀……
什么,掉了门牙不算谋杀?!
可铁头我是要做猴王的猴啊,张嘴咆哮的时候,门牙豁风算怎么个事儿?!
岂不是每一次需要震慑的时候,都要自揭短处让公猴们耻笑?!
那画面太美,不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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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
幸好我忍得住,没馋嘴,不然